裂口处湖水沸腾,一个尖锐的嘶鸣声从缺口处呼啸而出。杜若听后心头大震,大叫一声:“窦雁,回去。”头也不回地往族居疾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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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睡下没多久就心慌起来,心脏猛跳。他想可能是今天情绪大起大落的原因,硬是埋着头又睡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屋里还是亮堂堂的。林微昕那家伙并没有如她承诺的那样,坐在他的床边。
小骗子。乌丸想起她那些滑稽的话和举动,不由发笑。
拿出那枚当归铃的母铃来端详了半天,陶铃铛不那么常见,这枚尤其可爱,雕成一个阔口的狮子头,想来子铃应该是个小狮子头。不由感慨杜若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有趣东西,活得久就是好。
赏玩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拿起来摇了摇,催这个玩起来根本不想回家的野孩子赶快回来。
母铃的声音明亮又柔和,叮叮咚咚地在屋里响起来。乌丸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想着这孩子这次也不知又会带什么东西回来送自己,但愿不是什么死鱼烂虾。说起来,她和原来那个林微昕太不一样了,她根本就不怕脏。
想到这儿,乌丸又忍不住笑起来。
乌丸忽然竖起耳朵,忽然发现外面传来和母铃一样的声音,正好与母铃的声音岔开一点,就变成了特别密集的叮咚声。
他一骨碌爬起来,这就回来了?真乖!他笑眯眯地整整衣服走出门去,循着声去找林微昕了。
当他拿着母铃站在一棵树底下听到了两个铃声响起时,他还以为林微昕把铃铛搞丢了。
又好气又好笑地帮她找起来。但当他发现声音来自一包被灵气团包裹着的衣服时,他的心猛地加快了速度。
乌丸心慌地手抖起来。这个灵气团只是临时隔绝里面的灵气的。现在灵气团已经稀薄地破损了。
里面是林微昕一直穿着的那件白袍子,他颤抖的把袍子翻来覆去看一下,没有异常。倒是激飞出一枚金贝,直接砸在乌丸胸腹的伤口上。
金贝毫不忌讳地与乌丸传音:“我是瑶光,小崽被人抓走了,那人给她换了衣服。我被封在灵气团里出不去。快去找。”
乌丸心里问道:“谁抓的,往哪儿去了,新衣服什么颜色,你可知道?”
瑶光说:“开始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喊了她去,说有什么花心里有只蜂鸟。后来看了花回来忽然一下,小崽就被施了个……也许是离魂术之类的法术。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所以我没有觉得有危险。”
“等她忽然换了身红袍子,把衣服连带金贝和那个铃铛都递给别人时,我才发觉不对劲。那时已经来不及了,那人法术厉害,做了个灵气团把衣服什么都放进去,我在里面一点办法都没有。”
乌丸问:“就是说你只知道她换了件红袍子,去哪儿也不知道,谁抓的也不知道。”
瑶光想了半天说:“后来带她走的是个男的。我听见那个女孩儿对那人说‘快一点’,那个男的‘嗯’了一声。男的穿黑袍,女孩儿穿……他们都是这族里的人。对,他们的衣服就是族里的衣服。”
乌丸想了一下,立刻去找桑染,把瑶光的话告诉了他,然后让他先想着,自己去小窦那看杜若回来没有。
桑染听完,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眼底一黯,转瞬被怒意吞没。
乌丸走后,他没有马上去找若苗,而是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下午的阳光透过花窗落进屋子来,滇云特有的灼灼白亮的阳光,仿佛能驱除一切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