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隐去瑶光的信息,如果有要问的问题,就由瑶光传音给桑染或者乌丸,从他们嘴里问出来。
说说讲讲又是半天。
说完大家全都精疲力竭。杜若昨晚就没睡,乌丸招呼他去自己那间休息。小窦心思细腻,多愁善感,这次眼看着活蹦乱跳一个生命瞬间就消失了,心里受不了了,也就告辞回去休息了。
屋里终于又只剩他们三人。
瑶光问桑染,“你现在心里可有点数了?”
桑染迟疑了一下,回答:“还没有。”
瑶光就“哎”了一声。
“小崽和我说你原来是林溪蝾螈族的银角,你怎么还想不到。你们族可和我们海东青一族是差不多时候的。别人不懂,你们族生祭的一套规矩都懂吧。”
桑染犹豫着,终于说道:“我很不赞成生祭,所以我刻意回避学习这些。但我确实见过几次生祭的场面。”
“滇池边那个小祭坛,听描述,像是生祭的一种特殊的前祷。就像名札一样,是把生祭的愿望直接上达神明的做法。一般生祭都是早早筹划的,即使突遇天灾人祸的,也不怎么用这种手法……”
瑶光见桑染还是没有肯把话直说出来,心里又叹了口气。
小崽说过这桑染是林溪蝾螈族的银角,谈话的最初,他却一点没接生祭的话茬。听完人家说的细节,感觉他就不那么着急了。他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自己刚才白白攻心半天,还特地拿出小崽给他的话,剖开了血糊哩拉摊在他眼前,就是希望他伤心的那一下,多念小崽的情,把事情痛快点说出来。
白费心机。
其实不说,瑶光也能猜到五六分。多半就是这族里的人作恶。但是小崽应该没死,兴许是他们族里的秘法,暂时隔断了生机,或者服用了什么灵药,用来躲开后面追踪的人。
他不肯开口说,又看起来不那么着急。或者是知道此事尚有回转的余地,或是不想说出这个主谋。
此人看起来心地纯良,但婆婆妈妈,太过求全,老想兵不血刃就把事情办了。估计打算自己悄悄去交涉呢。对方等得,小崽等不得啊。
瑶光自己行事很是雷厉风行,对桑染这种内敛温吞的处理方式很是不屑一顾,心中诸多抱怨。无奈只能从乌丸那下手。
他想一想对乌丸说道:“以前我们住的那片河台,各族里也是有生祭的。我记得曾听说过,有些族的苏尼会熬一些草药给人祭事先喝下去,这样那些人祭即使不情愿,也会暂时失去呼吸意识。除非再次服下苏尼熬的解药,才能恢复活力。”
“这主要用来遮掩他们是从外面偷来或强抢来的人祭。这些巫毒诅咒,黑暗之事,大多是族中苏尼处理,我身为毕摩,反倒不曾过问过。现在也只能束手无策……要是能找到精通巫毒术法,或者对生祭比较了解的人应该会有帮助。”
乌丸哪里需要瑶光这样直白地提醒,他早就心中盘算半天了。
他不光知道桑染那族到现在都有生祭,还看到了桑染与金角在石台上那场争执,更知道金角为了与生祭的习俗争斗,被降天罚,得了腿疾,药石无效。
所以乌丸觉得这事与金角无关。
但看起来,桑染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