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染无力地看着金角,温声说道:“可你答应的祭品并没送到,岩火大神瞧着也不是以宽厚著称的大神。不如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怎么应对他的怒气,我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出办法。只要你把她身上那个法术去了。好吗?我不会丢你一个人的。”
金角回复了原本的仪态,浅笑回应道:“多谢桑染大人关心,还是那句话,你要找到拿得出手的证据,再来与我理论。不然,你要实在闲不下来的话,不如提前想想葬仪有关的事情吧。不送了。”就想关门。
桑染似乎想最后努力一下,挡住门,恳求道:“若苗,把她还给我。求你。”
若苗冲他甜甜一笑,轻快地说道:“不是已经还给你了么。”
门在跟前“砰”地被关上了。
桑染往回走了几句,就看见乌丸站在不远的树影里。
乌丸走出来,轻轻问道:“是她吗?”
桑染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猜是她,可我没有足够的证据。”
“这样拖下去,就算真的有什么暂时隔断生机的法术,她也会真的死掉,对吗?”乌丸又问。
桑染垂着头,半晌,轻微地点了点头。
乌丸就自己走了。
乌丸贴了张御风符,飞去滇池边一棵树梢上。他站了片刻,撩开袖子,露出手腕上一个偶见灵气流转的长方形印记来。这是白婵的私章,她曾与乌丸签过一个私章协约。
乌丸心中念出法咒,那印章就发出炽热的橘色光芒来。
乌丸说道:“白婵,我希望你立刻赶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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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午开始,滇池蝾螈族里的每一个人都神经紧张。先是正午刚过时,警示钟响过一次。
之后,族长派人挨家挨户搜那个林溪蝾螈族的大人带来的小姑娘,结果没搜到。又把族里的人一个一个喊去问话,下午饭后的时间,人在哪,谁作证,那些下午不在族居里,出去过的,都被单独留了下来。
听说那些客人一口咬定,族里有人绑走了那个小姑娘。真是些无礼的客人啊,谁也没有请你们来,厚颜来了却又诬赖绑了那小姑娘,真是不把滇池蝾螈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晚上了,才睡下没多久,警示钟又响起来了。这次响地更惊心,跑出来的族人一看,族居的结界里竟然被人又加了一层结界。钟声隆隆,在结界里左突右冲,听得人胸口气血翻涌。
等到了广场,才看见石台上什么时候放了张有靠背的椅子,上头坐着一个娇娇怯怯的女人。才初秋天气,就裹了一件厚厚的毛衣服。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殷勤地给她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这女人正是白婵,旁边则是非要跟着一起来的苏木。苏木对着白婵又是温柔又是体贴的,转眼对上站在边上的乌丸,就变得一脸阴沉。
杜若来到广场,看见台上居然是白婵和苏木,大吃一惊。难道是因为责怪自己没有当天把窦雁带回去?亲自来了?那摇人家族里的警示钟做什么?怎么看起来像是砸场子来了?杜若看看白婵,又看看乌丸,忽然脸色一肃。赶忙也冲上了石台。
来不及客套,就同苏木说了一句:“我们族这些年韬光养晦,切不可功亏一篑……”
苏木无奈地看着他,他又转去看白婵。
白婵像完全没听到一样,看着他问道:“对了杜若,你去滇池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没气了么?你看见她身上有精魄碎片析出来吗?”
杜若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回答她:“当时情况危急,我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