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
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
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杨曼伴着台上的梨花颂,把长恨歌默诵了一遍。
不要问她为什么还是隋朝,关于唐明皇的诗词就出现了。
萧廷也不知这些,真心夸赞她:“想不到听戏还有这样的讲究,不多读一些书,连台上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杨曼自然不敢再阿卑罗王面前托大:“我开始也不懂的,就是听不懂,便会想唱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唱。
没来由的,就去看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书。”
接着,台上的曲子又变了。
是杂剧。
般若卖弄的说道:“这个奴婢知道,是杂剧,女驸马。”
萧廷也听见曲子不一样了。
眼神看过来,问她这又是什么。
杨曼白了一眼般若:“这故事说的官宦之家的女儿冯素贞与李兆廷自幼相爱,由母亲作主订亲。
后来李家衰落,素贞母也去世。
素贞继母嫌贫爱富,竟逼李兆廷退婚。
素贞被逼女扮男装进京寻兄冯少英,又冒李兆廷的名字应试。
不料竟中状元,被招为驸马。
洞房之夜素贞将真情告诉公主。皇帝迫于形势只好赦免素贞,命李兆廷顶状元之名并与素贞完婚。
公主也与改名做了八府巡案的冯少英成亲。
这出戏是出自长沙。
如今南曲北曲才是正统,其他地方戏都统称杂剧。”
萧廷点头,继续看戏。
唐若萱酸酸的一句:“杨姑娘果真是博学多闻,不像我,才疏学浅。”
女主你不要这样,男主肯定是你的。
我是绝对不会妨碍你们相爱相杀的。
杨曼赶紧描补:“小女只是自幼不爱习武,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和唐姑娘这种江湖儿女相提并论。
绝情门声名显赫,平静师太德高望重,唐姑娘更是天剑五爵之后人,名满江湖。
小女只是籍籍无名的一个凡夫俗子罢了。”
这一番奉承,让萧廷都有些愣神。
她还是第一次对人说这么多阿谀奉承之话。
莫非,是寄住在绝情山庄,让她不舒服了。
是了,绝情山庄住着一群假惺惺的伪君子,哪里有隐湖小筑自由自在。
唐若萱听了这话,若说和萧廷相配,自己比杨曼合适多了。
看来杨曼很有自知之明。
只是萧大哥,你为什么不知道我的心意。
江湖人士,哪里懂这些戏。
进来听戏的,都是打着听戏的名堂,来瞧一瞧这位新晋的武林第一美人。
上一位武林第一美人,还是颜盈。
只是杨曼现在还不知道。
否则,时间线就好理多了。
听了半下午的戏。
已经获得超过一千人的赞美。
杨曼侧耳让般若去寻个安静处。
茅房是不可能去的。
她都是租个客房,用恭桶解决。
她起身对萧廷悄声说了自己要去更衣。
萧廷本想跟着去,但是现在人多,人家出恭自己都要跟着,怕是要惹人笑谈。
一般偶像剧里面,女配角上个厕所什么都,肯定会被女主拦着。
要么被女主羞辱一顿,或者女主把她羞辱一顿。
万万没想到,杨曼遭遇的情况更甚。
如果不是打架都穿着古装。
她都要怀疑自己被校园暴力了。
以唐若萱为中心,血凤凰和黄湘三人成犄角之势,拦住了他的去路。
杨曼侧身让过,示意他们请。
她并不想和这几位起矛盾。
唐若萱拉着黄湘走了。
血凤凰确实忽然出手,准备对她出手。
杨曼下意识的一记九阴白骨爪打了过去。
《九阴真经》中,此招叫做“九阴神爪”,使用时“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
最出名要数梅超风。
只可惜梅超风夫妻二人学不到《九阴真经》上半部中养气归元、修习内功的心法,但凭己意,胡乱揣摸,不知“摧敌首脑”是攻敌要害之意,以为是以五指去插入敌人头盖,又以为练功时必须如此,硬是把上乘武功练到了邪路上。峨眉派掌门周芷若为求速成,亦练得此功,夺得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
而杨曼,一记九阴白爪,直接打在了血凤凰的背心。
这也是她第一次拿九阴真经伤人。
一时间没收住手,把血月神教的血护法打的吐血。
杨曼收手,吩咐伽罗:“去请萧公子,就说我不小心把血凤凰打伤了。”
黄湘和血凤凰最是要好,登时气势汹汹的质问杨曼:“你还说自己家不会武功?”
她是医者,立即为血凤凰切脉,只感觉血凤凰经脉都被打散了,其中一股阴气杂乱无章乱窜,若是不及时医治,只怕血凤凰熬不过今天。
“好恶毒的女人,明明会武功,却伪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说,你到底什么居心?”
本想拿出血月神教的名头震慑杨曼,却忌惮着唐若萱也在场。
杨曼没说话。
萧廷赶了过来,问杨曼怎么回事。
杨曼不怎么高兴的说:“大约是血姑娘用毒成性了,想要对我使毒,我下意识的用九阴白骨爪打了回去。
你知道的,我连武功才没多久,更别提和人动手。
一时间没收住,把血姑娘打成了重伤。
这九阴真经的阴寒之气,只有你至纯至阳的九阳真经可以抗衡。赶紧替她运功疗伤,若是因为我一时失手,害了血姑娘的性命,那我这一辈子都会愧疚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血凤凰的脸色,已经如白纸一般。
嘴上甚至起了寒冰雾气。
萧廷赶紧运气,当即为血凤凰疗伤。
一冷一热,一冰一火,一阴一阳,完全不同的两种真气在她体内厮杀。
过了小半个时辰,血凤凰脸上这才慢慢恢复血色。
黄湘再次为血凤凰切脉,告诉唐若萱:“好了,这什么武功,太神奇了。”
萧廷坐在地上调息,周身氤氲着紫气。
唐若萱这才问:“九阴真经,九阳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