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姐姐不说,那只是我片面的猜测,并不准确。”
见朱芸不说,朱梦也不强求:
“那梦儿也告退了。”
朱芸点点头,待朱梦走远,轻轻在房内唤了一声:“安澈!”
暗处便飞身下来一人,此人是朱芸的贴身护卫,平时只隐在暗处:“属下在。”
“刚刚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你命人把这封信交到安家,不可让第三者知道。”
朱芸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到护卫手中,口中的安家便是朱芸的外家,安家世代出才子,家训第一条便是团结一致,不离不弃。
当年安芸嫁进安德侯府后便一直遭皇帝顾虑,安芸死后安老爷请旨迁徙;帝心难测,家世过于浩大会遭来灭族之祸。而朱晋也深知朱芸背后有安家支撑,所以对朱芸这个女儿总是以礼相待。
安澈接过信封,深深的看了朱芸一眼,不多时,拿出一支桃木花簪,递到朱芸手中,朱芸愕然,接过还带有一丝体温的簪子;安澈转身,快速的隐去。
朱芸笑着仔细的摸着手中的花簪,那一条条细致的图纹,可以想象安澈在刻时有多么的小心,多么的爱护。坐到镜台前,把桃花簪安入发髻。人人都道皇宫是一个享尽荣华富贵的地方,安知燕雀只在乎天有多蓝,山有多高,花有多美;只在乎愿与之飞翔人在不在身旁。
三夫人院中,一丫头轻轻的走近后门,往里敲了敲,后门开了一条细缝,从里面塞出一封信,后门里传出一丫环的声:“公主吩咐信必须送到皇上手中。”
门外的丫头“是”了一声,拿着信不着痕迹的出了院子。
并不是三夫人没有动作,只是朱梦派来打听消息的丫环被发现了,三夫人避开了眼线,下人来报:“公主,信送出去了。”三夫人点了点头。
准备了许久的桃花宴终于开幕,宫里的人早早过来把三夫人接走了;朱芸与朱梦齐齐来到正厅,只见朱侯爷已经在此等侯,二夫人带着朱可馨坐在上位,朱华苍则是坐在了二夫人旁边;朱芸与朱梦上前行礼,朱晋点点头打量着这对姐妹。
朱芸一身粉色水云锦落得大方,手上一玉镯雕饰着双手却又不显俗,略施粉黛甚是灵动沉稳;再看朱梦,淡蓝色的轻纱衣飘飘逸逸,五官深邃,加上粉雕玉琢,让人观后不能忘怀;朱晋满意的点了点头。
坐在上位的二夫人看后咬牙切齿,昨日老爷不知道怎的就把她骂了一通,后又请了都城上好的裁缝为朱芸朱梦做衣服,用的都是城里数一数二的上好料子,这怎么能让二夫人不恨,但又碍于老爷在场,打碎的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吞,在一旁乐呵呵的陪笑。
虽然二夫人平时沉不住气,但在侯爷面前可是卯足了功夫,朱梦扫了一眼朱可馨,虽然说古代女子早熟,但眼看朱可馨才十三岁,灵灵动动的年纪却浓妆艳抹的,身上的淡紫色虽衬得朱可馨娇媚动人,但整体看上去平白失了该有的灵性。
朱梦心中叹了叹口气,如此一个美人胚子被糟蹋了,甚是惋惜!
正厅的人各怀各的心思,不多时响起了朱华苍的声音:
“既然大姐跟三妹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朱华苍今年十六,如今在林山书院就读,平时也不常见到。倒是一副纨绔弟子的模样,有好戏便看的恐天下不乱性子。
“去吧去吧,别误了时辰。”
侯爷笑眯眯的挥了挥手。
“老爷,请帖只有三张,这朱梦……”
“你这是什么话,馨儿年纪还那么小,这种宴会不参加也没什么大碍。”
朱老爷头上可还在冒火中,若不是自己去了一趟枫院,今天朱芸就穿着旧衣服参加宫宴了,到时候丢脸的,就是他安德侯!
二夫人急急的跪在老爷脚下:
“老爷,您不能这么说,馨儿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只疼嫡出不要庶出,这要是在宴会上让别人知道,指不定要说老爷不通情理打压儿女了。”
馨儿见状也跪在了地上:
“爹爹,馨儿年纪小,请你多体谅梦姐姐,我这就把请帖给梦姐姐,只要梦姐姐放下从前的成见馨儿便满足了。”
话落,朱晋皱着眉头呼出一口浊气,按二夫人前面那句话,就足以让他萌生劝朱梦放弃进宫的念头。
面对他们朱梦心中真是累得很,看着二夫人的‘情真意切’与朱可馨的‘白莲花’表演,不等朱晋开口,便对二夫人说:
“二娘不必为馨妹妹担忧,桃花宴请帖我手中有一份,并不耽误你母女二人的用心良苦。”
二夫人情真意切的脸瞬间便黑了一半,她没想到朱梦会有请帖,那请帖是从哪里来的?现在是进不得退不能,只能默默看向朱晋:“老爷……”
朱晋怎么会听不出朱梦话中的意思,虽然生气,但看惯了后院女人的争夺战,而且他相信朱可馨会费心思全是因为林氏教嗦的,临近宫宴也不能因为小事耽误了,他是事都安排在了桃花宴上呢,便说:
“好了,没什么事就赶紧出发吧。”
朱可馨赶紧上前扶了二夫人一把,二夫人虚脱似的起身,走过朱梦旁边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朱梦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从前大气都不敢呼,莫不是淹到水里淹聪明了,想到这里二夫人恨不得一把捏死朱梦。
皇宫宴会都是由正室带着后院的家眷前去参加,安德侯府正室安芸已然去世,这任务便由二夫人林氏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