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正色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把那个害我的人抓出来,免得以后云南王府里再有此类的事故发生。”
菊香道:“二小姐从未与人结怨,竟都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二小姐?”
我警觉的瞄了一眼窗外,压低声音说:“如果那人的目标只是我反倒还好,但如果并不仅仅是我一个,这事儿就可怕了,”想了想,“能把药下到我碗里的,必定是我房中的人,我觉得身体不适是从前两天开始的,而月前正巧我爹给我房里新添了几个打下手的丫鬟,平日里也不在我身边伺候,就是做一些粗活,虽然我一早叮嘱了菊香要留意她们,但人多事杂,恐怕菊香也是力不从心。依我看,这事还要在那些丫鬟身上留心。”
菊香道:“二小姐想怎么办?”
我看着大夫,恳切道:“那就只能请大夫与我演一场戏,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打草惊蛇,”指了指窗纱,“那外头或许正有眼睛盯着我们呢!”我盘算着大夫的为人,有点担心他不会答应。
大夫听后,点头道:“为医者,当存仁心,我绝不能容忍用这样阴毒手段的人,也不能再让这人去毒害其他人了,”看着我,“但凭二小姐吩咐。”
我笑笑,“菊香,去打开窗户,这里头有些闷。”菊香撇嘴笑着开了窗,一股热气扑进来,我起身走到窗前,刻意朗声道:“既然大夫说我没事,我也就能安心了。”说完,朝着他使了个眼色。
大夫道:“二小姐近日夏乏,并无大碍,且二小姐身子一向寒冷,趁着夏日暑气好好休息调养,也是有好处的。”
我低头笑道:“多谢大夫。”
大夫道:“云南王和明世子都曾交代过要好好照看,我实在不敢疏忽。”
我道:“那就有劳大夫奔波,我有些困了,菊香送送大夫。”
我只得装作一切无事,到了晚间,菊香进来见我,悄悄告诉我在院墙泥土底下被新挖铲出来一个小坑,我暗暗不动声色,蹙眉道:“这泥坑究竟是作什么用的?”
菊香道:“或是偷藏药物?”
我摇头道:“不需要,若是要交换药物,她们直接出去交换就好了,何必把赃物埋在土里这样吃力不讨好?而且若是埋在里面每次用时都要去挖,不是更引人注目?”
菊香想了想说:“二小姐说得好像也是。”
我道:“你只装作不知道,也不要特意留神那里,露了破绽,明儿你煎药的时候故意留个空子,看清楚究竟是谁,反过来人赃俱获,杀她个措手不及。”
菊香切齿道:“是。”
夜间,我躺在床上,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那院墙泥土底下的小坑究竟是用来作什么用处的?隔着蝉翼薄纱制的床帐,侧躺看着房中微晃的蜡黄,第一次觉得在云南王府隐伏着的四处杀机,不逊于皇宫半分,骇人而凌厉的向我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