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撇撇嘴,相国大人坐镇京中,纵然朝局微妙,一时半会儿该也翻不了天。
既然暂时不回京了,便也用不着急着操心京中之事。凤羽瞧着高高的城门上“榆城”二字,忽然想起来,“二夫人的娘家便是在榆城吧?”
南宫越挑眉:“夫人记得?”
凤羽回首看他:“你说过的,我自然记得。”
南宫越轻笑出声,自家夫人这是在……撩拨自己吗?
成婚数月,自家夫人还是第一回主动对自己表露情意。南宫越心情大好,眉眼间便是有些不一样的意味流转开来,我故作不觉,便是又想起了大白。
她瞧见之前大白趴着地方空空如也,才一侧目,便是听南宫越幽幽道:“陵城民风淳朴,百姓大多良善,为夫怕夫人那小狼崽吓到了百姓,便是让人先行送回府里了。”
百姓良善?这是说她不良善?
哼,凤羽不服气都眤了南宫越一眼,便也懒得与他计较。
南宫越眸中笑意点点,他瞧着愈来愈近的城门又是道:“一会儿进了城,为夫便是那北边来的盐商。”
盐商?
闻言,凤羽出口便是道:“是倒卖私盐的那种吗?”
南宫越一愣,随即便是好笑地拿过盐引给她瞧,他道:“正经生意人,官家认证的。”
凤羽撇撇嘴,接过盐引瞧了一眼便是丢回给了南宫越,倒是拿过了一旁的名帖翻了翻。
“秦远?”凤羽瞧着名帖上的名讳,未曾听闻,她问南宫越,“这是何人?”
南宫越眸光深邃,他道:“北边荣城不知名的富豪,秦府二公子。”
凤羽将名帖放回原处,心知南宫越这一趟是要私访了。她想了想,便是道:“你是盐商,那我呢?”
南宫越轻笑:“自然是夫人。”
夫人?
凤羽又是想了想,便是有些不大乐意。
于是便摸着下巴想起了鬼点子……
只见她眼眸滴溜溜一转,便是见那眸中点点光亮闪动,她道:“既然是私访,不妨装得再逼真些。”
南宫越便是好奇自家夫人又是想了什么鬼主意,他道:“夫人有何高见?”便是一脸为夫愿闻其详的模样。
凤羽眉眼弯弯,便是听她徐徐道来:“你既是盐商,定然是财大气粗的,家里头有个三妻四妾才不遭人话柄。”
南宫越眯起眼,便是听凤羽道:“俗话说,妻不如妾,既是在外头,我便做你那背着家中正房,养在别院的如花似玉的小妾吧。”
放着好好的夫人不做,要做小妾?
怕也只有凤羽想得出。
南宫越瞧着自己夫人还是一脸自得的模样,便是无奈扶额。
也罢!
横竖他也只她一房正妻,妻也好,妾也罢,总之是名花有主的人,总不至于遭人觊觎。
可事实却不尽然,要说名花有主是没有错,但是否遭人觊觎便是不好说了。这一点若是南宫越早有预见,怕是只恨没有将自家夫人藏起来。
当然这是后话。
而眼下,既是要掩饰身份,凤羽便是抬手摘去了发间那最是显眼的流光白玉簪,她又瞧了瞧二人的衣衫,便是道:“看来还得先换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