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洞外相比,洞内明亮出许多。
四周每隔一段距离燃着一根宫烛,映照得洞内灯火通明,四下干干净净的,地上铺着上等的丝被,一旁还有矮几等简单基本的室内陈设。
床被旁有一盏貔貅青铜香炉,里面正焚着气味怪异的淡香。
这洞内,无半点山洞应有的野生气,反倒是生活气息十分浓郁,一看就有人常来此处。
洞内充斥着各种不同的气味,脂粉气、酒气、焚香气,还有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气息,眠篱暂时无从分辨。
方才从外面看不过一狭小洞穴,没想到内里竟别有洞天。
眠篱这时将视线投向正躺在丝被上衣衫不整的两人,男的果然是阜衡之,他此刻满身的酒气,原本穿着的那件正四品的官服越发皱巴,领口处已敞开大半,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情欲气息,一双眼通红,正死盯着眠篱。
而被他压在身下,一只手臂还将其掣肘住的少女,此时上身被扒得只剩一个浅红底青色荷叶绣图的肚兜,发髻凌乱,还有几撮头发垂在额前,脸上全是泪痕,一双眼已哭得通红,娇弱得引人怜爱。
少女眼神楚楚地望着眠篱,眼中闪烁着求助和希冀的光芒。
“你是玉公子的那个祭品?”阜衡之终于认出了眠篱。
阜衡之猛地坐起身,眼中露出狂喜之色:“我今日这是走了什么大运,竟又来了一个!”
今夜在大殿上时,从眠篱进入殿内后,阜衡之便注意到了她,无奈她是玉公子的祭品,他不敢起多的心思,却不想现在竟主动送上门了。
阜衡之朝眠篱快步走来,阿稻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迅速升起的新一股炙热和欲望。
阿稻眼中狡黠之色一闪,原本的警惕和厉色瞬间敛去,嘴角微弯,一抹娇媚的笑意已浮现在她的面上。
眠篱故作惊讶道:“您可是阜衡之阜大人?”
离眠篱只有几步远的阜衡之停下脚步,双目灼灼放光:“没想到你竟认得我,小美人,知道我是谁,还不快从了我。”
阜衡之说着便朝眠篱扑过去。
眠篱抱着酒坛子,身子一闪,躲到一旁去:“阜大人就这么着急?”
阜衡之眼中淫光大放:“有美如斯,如何能不急?”跟着又朝眠篱扑来。
眠篱刚要转身再躲,却不想身后的头发突然被阜衡之揪住。
头皮一阵麻痛,眠篱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不得不正对阜衡之。
“还想往哪里逃?”阜衡之直勾勾地望着眠篱,紧抓着眠篱头发的手丝毫没有松开半分。
阜衡之说着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散发着浓郁酒气的嘴眼看就要凑上来,眠篱暗中施法,阜衡之拽住眠篱的手臂一酸,一下子松了开来。
眠篱趁机从阜衡之怀中退出,脸上的笑意撤去:“阜大人,你在这山洞里欺负自家亲妹妹,就不怕奴去太华殿告诉所有人?”
阜衡之神色一变,看了眼自己因酸麻垂下的手,眼神冷下来:“你敢!不过一区区鬼怪,竟还敢威胁本太仆寺少卿!”
脸上却不见丝毫惊慌的神情。
眠篱心中生疑,难道自己先前的判断出错了?
此前在荣祥酒楼里见过阜衡之和荀广彦起冲突,眠篱直觉他不过是一个仗势欺人、色厉内荏之人。
怎么自己威胁他,他竟然一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