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人声瞬间沉寂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诧异地望向被点名的寒渔。
寒渔面色一僵,背心瞬凉,吓得当即伏地叩拜:“公子……我……”
想说,却又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日头越来越大,寒二公子,还请尽快作画吧。”襄玉身侧的狸奴好心提示道。
“……是。”寒渔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再次拿起笔。
待两人画完后,两人的一字之画再次一路传递,供每个人查看一番,最后回到了珞子安的手里。
看过一字之画的人,终于也明白襄玉所说的寒渔弄虚作假到底是何意思了。
苏谦从席间站起身,大有再次刁难眠篱的架势。
襄玉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这一轮,寒二公子略胜一筹。”
苏谦刚滑到喉咙的话,顿时卡住,尴尬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后悻悻地坐回位子。
盛焯槐轻飘飘地扫了苏谦一眼,又看向对面方向一脸错愕的大寒氏,若有所思。
寒棠梨眼神晦暗不明地望着寒渔,寒云过则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身侧苦笑连连的寒渔。
这个结果,三寒氏表现得自是最高兴,她满脸喜色,眼神无不炫耀地带着挑衅看向大寒氏。
大寒氏端庄得体的笑意下,目光森冷。
二寒氏默默地在心里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一个抬头,冷不丁撞上大寒氏正看着自己泛着冷光的犀利双眼,心里咯噔一响,顿时慌得低下头,又一副小媳妇受委屈不敢申诉的模样。
看得大寒氏是又气又笑。
她怎么会输给这种畏畏缩缩一无是处的女人。
至于寒族其余人的反应,倒是不那么明显,都是一副皆大欢喜的模样。
只寒族族长寒韬,沉静地端席而坐,偶然视线划过襄玉的身影,眸光微闪。
眠篱看了看跟在寒云过身后,一路追着他跑,还边跑边解释的寒渔,又看向开始撤离的众贵人中襄玉的身影,陷入沉思。
“看来,你果然很得玉公子的喜爱啊。”身侧苏谦的一声感叹突然响起。
眠篱猛然回头,只看到苏谦刚转身离去的背影。
她眉头微蹙。
“他对你敌意很大。”弥炎走到眠篱身侧,也望向苏谦,肯定道。
然后,他们便看到前方阜义正穿过返回苏水别院的人流,走到言祈渊的身侧,跟言祈渊和苏谦同行。
言祈渊是言族族长,而苏谦正是他养在府中的谋士。
“原来如此。”眠篱了然一笑。
“这是在帮阜衡之出头呢,不过这对付你的力度未免也太小了吧。”弥炎抱拳在胸前,揶揄道。
“那位断臂的阜大公子,这次可有来稽壑山?”眠篱问弥炎。
“他来了,但是未出席今日的学子会。”狸奴和襄玉此时已走到眠篱和弥炎的跟前,狸奴替弥炎回答道。
襄玉扭头,淡淡地瞥向眠篱,给了眠篱一个“你又想惹什么祸”的眼神。
眠篱立马做出一个闭紧住嘴巴的动作,不再说话。
襄玉提步朝前走去。
走了几步,见眠篱没有跟上来,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漫不经心道:“愣着干嘛,还不跟上。”
“……是!”
眠篱小跑几步连忙跟上去。
看着近在眼前熟悉的白玉色身影,闻着混合在热气里尤其清新的淡茶香,眠篱觉得很是安心惬意。
真好,她跟公子之间某样未知的东西,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又找回来了。
就在公子与她挑明自己是月篱身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