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贵女是皇族派系的人,父亲仁籁之在太仆寺任职正四品的太仆寺少卿,与阜衡之被撤职前的官职一样,两人曾是同僚。
之后几位贵女又聊起其他胤安氏族中的一些新鲜事,寒玉再无心应付下去,当即便起身借口身子欠佳,要告辞离去。
走前,寒棠梨叫住寒玉,并起身走到她跟前。
寒棠梨脸上依旧带着端庄持礼的笑,她意味深长地对寒玉低声道:“二妹妹,这几日公子为了那个祭品,连番下了皇族人的面子,公子对那祭品当真是宠爱,我真替你委屈,你堂堂寒族嫡出贵女,那日不过藏了方帕子,就引得公子动怒,那祭品何德何能,却让公子为她做这么多。”
寒玉笑着看向寒棠梨,回道:“公子是眠篱姑娘的主人,公子庇佑她,是理所当然的事,玉儿不觉得哪里委屈了,不过还是多谢大姐的关心。”
说完这句后,寒玉便出门离去。
一整天的雨绵绵如雾,从白日下到了晚间。
今日轮到狸奴守夜,他提前来到襄玉的书房内,替襄玉带来一个绣有睡莲图样的卷轴。
襄玉看完卷轴上的内容后,便递到狸奴手上,狸奴看完后,合上了卷轴。
襄玉面露沉思:“太府给将作监拨款不够,才导致将作监修缮凌云寺时偷工减料,由此引发的房梁倒塌。”
狸奴笑眯眯道:“这样的话,大皇子被砸便不只是二族长一人之责了。”
“减少拨款数目,这种随手一查就能查出来的事情,为何阜义要去做?”襄玉继续思索着道。
阜义任职正三品少府,主管太府事宜。
狸奴一愣:“公子是怀疑这背后还有其他什么隐情?”
襄玉点头,吩咐狸奴:“去查下阜义为何减少拨款数目。”
狸奴称是,随即退下去安排。
不久,珞君玄来了。
襄玉刚摆开一盘棋,他看也不看珞君玄,只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珞君玄朝襄玉见礼后,便坐在襄玉对面,两人对弈起来。
珞君玄落下一子,对襄玉道:“今日我来襄府的路上,遇到了一人,她本也是要来襄府的,但得知我与你约好今日对弈,她便又临时改道,折了回去。”
“有话直说。”襄玉淡淡道。
珞君玄轻声一笑,道:“是寒府的二小姐。”
襄玉闻言,抬起头看了珞君玄一眼,却见他似笑非笑一副打趣的神情。
襄玉当即吃掉珞君玄一子。
珞君玄看着棋盘,无奈地摇摇头,又从一旁的棋罐里捏起一子,寻一处落子:“她托我带话给你,阜衡之自被你断臂之后,便迷上了赌马,他输出去的马,每一匹都堪比太仆寺内喂养的良马。”
襄玉刚要再吃下珞君玄一子的动作一顿,他问珞君玄:“她从何处得知的?”
“是太仆寺少卿仁籁之的女儿亲口所说。”
襄玉收回还捏着棋子的手,开始思索起来。
*
被夜色和雨雾包裹的另一处宅院言府之内,言文靖脚步轻缓地从门外步入书房中,一抬眼,便看到了趴在桌上睡着了的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