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他最终看到的竟是眠篱被殷互和阜衡之暗算,当即他便躲身到树上,目睹了眠篱被殷互药倒,还有阜衡之现身说的一长串废话。
到这时,他大概弄懂了阜衡之到底为何敢冒着激怒襄玉和襄族的危险,将眠篱抓来。
不过他觉得这个新上任的阜族族长太过异想天开,他妄图用杀月篱来捞在皇族一派里的一个地位,这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嫌命不够长了。
姑且不论他是否真的能凭借此事捞到在皇族一派内的好处,就说他若真的杀了眠篱,恐怕那之后,他就命都没了,何谈享受可能有的诸多好处。
这种赔本买卖,真不知那位贵人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屁股边想边无不叹息地摇了摇头。
屁股现在并不急于现身,因为他深知自己法力不强,就算出去也顶不了什么事,所以他自觉地借靠树丛将自己隐蔽起来,不到最后关头不出声。
他讲究一个伺机而动。
刚才他说出了几句话,给了阜衡之一番威慑,到底是保住了眠篱的清白。
现在他只需要继续藏身树丛里,设法拖延时间,等他家公子前来搭救眠篱——
本是,他是这么计划的。
可这会儿他心里又有点没底了。
因为刚才的威慑虽然暂时有用,但也暴露了他家公子不在、只他一个鬼侍在场的事实。
也不知会不会逼急了那阜衡之,让他狗急跳墙,提前动手。
屁股想到这里,手中立马化出一团微弱的法光。
他已经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就算豁出自己这条小命,都要在他家公子赶到之前,保住眠篱不死。
尽管他心里下着这个决定,但他夹在树杈上的两条胳膊粗大小的细腿已经忍不住紧张得抖了起来。
而就在他闭上双眼,准备从树上跳下去的时候,突然前方阜衡之的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声惨叫是一个男人发出的。
屁股动作一顿,连忙睁开眼,透过茂密树丛的缝隙窥去。
当他看到前方正发生之事时,他眼神蓦地剧烈一震。
前方处,眠篱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她此时正站立着身子,与一名身着黄色慑鬼服的隐修者面对面紧挨着。
只是……
她的一只手正贯穿着这名隐修者的头颅。
不断有殷红醒目的鲜血从被贯穿处汩汩流出,隐修者惨白一片的脸瞬间被猩红染得血肉模糊。
血红从他瞪得极大的双眼流淌而过,那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惊惧,还有痛苦。
死前他的最后一道眼光,正直直地落在面前之人的脸上。
眠篱贯穿隐修者的手猛地一把抽出,血淋淋到只看得见一对布满狰狞血丝的眼珠子的头颅上,顿时出现一个口径有手腕粗大小的黑洞。
隐修者闷声倒地。
眠篱……竟然直接将这名隐修者的头颅掏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