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千帆沉着脸道:“这伤,岂是药物所能医治得了的?摧心掌的功夫狠辣得很,除非在受伤三日之内,由当世高手以深厚内功助其疗伤,否则这身功夫。。怕是再也保不住了”。
“当世高手?绝情师太远赴嵩山,咱们眼前哪有当世高手啊?”田柏光急得直跺脚。
“咳”,过千帆轻咳了一声,很不满意地扫了田柏光一眼,振声道:“过千帆这身功夫,治他这儿伤,还是难事吗?”
“嗯?”田柏光万没料到西北大盗过千帆竟然能主动请缨,要替有福治伤,登时眉开眼笑地吹捧道:“那是、那是,看我这死脑筋,怎么把您这位当时高手给忘了,嘿嘿。过先生肯出手,那自然是手到擒来,事一桩嘛,哈哈”。
过千帆大模大样地把这些奉承话照单全收,手抚胡须笑道:“那是自然,只不过嘛,还有一桩难处”。
田柏光差没跌个跟头,心中暗骂:“原来你是吹牛啊?枉我厚着脸皮排了半天的马屁,嘿,这老家伙,太可恨了”。
过千帆把田柏光的表情全看在眼里,愤然道:“他奶奶的,田柏光,你子什么臭表情?姓过的什么时候吹过牛啦?只因姓过的功夫不同别家,对方如果没有本门功底作根基的话,咱要是强行注入内力,非但不能疗伤,反而会令其经脉受损更重。因此,须得有福你这子先拜过千帆为师,我教你一些本门的内功心法之后,方可为你疗伤”。
有福“哦”了一声,还没等他应声。过千帆忽地咧着大嘴笑了一声,大模大样地道:“哈哈哈,姓过的知道任谁遇到这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儿,都会高兴得手足无措的。不过姓过的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虚情客套,你子就不用啰哩啰嗦道谢了。这样吧,简简单单磕一个头,你就算是咱的弟子了”。
过千帆到此处,还颇为郑重地整了整衣衫,认为满意之后,这才大马金刀地端坐太师椅上,等着有福拜师,左等右等,不见有福有任何动作,不禁微微有些不悦,沉声喝道:“你这子,难道连一个头都不肯磕,就想让姓过的收你为徒吗?”
有福苦笑一声,道:“过先生,晚辈乃是武林大学弟子,从未想过另投他门。过先生的好意,有福心领了”。
“你什么?”过千帆大吃一惊,音调立刻高了起来,强忍着怒火道:“你这子,难道不知道三日内如果不能疗伤,非但你这身武功就此废掉,而且心肺损伤将伴你一生,再也练不得武功了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术者,武功之末节;道者,武功之根本,有福既然入在武林大学门下,那么未经武林大学师长允许,断然不能另拜他人为师”,有福得委婉,心中想的却是另有一番想法,只是怕过千帆面上不好看,才没出口。
过千帆是何等聪明之人,登时明白了有福的真意,登时勃然大怒,吹胡子瞪眼,大声喝道:“你这子得好听,其实是嫌老子在江湖上名声不佳,是也不是?他奶奶的,气死我啦”。
有福见他挑明了,也不否认,直言道:“过先生,你在江湖上的确是臭名昭著,可我却敬你是条敢作敢当真性情的汉子,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可要我拜你为师,却是万万不行”。
“放屁、放屁,他奶奶的,好似老子上赶着求你学艺似的,不拜师拉倒,你这身伤,自己受着吧”,过千帆怒不可遏,把身子一侧,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不再理有福。
田柏光忙跳出来打圆场,笑嘻嘻地道:“过先生,他不愿意,我愿意啊,要不然你先收我为徒,凭我俩这关系,再加上咱这三寸不烂之舌,早晚劝得他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