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牌一面是一个“流“字,这应该是流云宗令牌,看来王霸把它给了王吉。丁广把灵石汇集到一个袋子里,连同王吉身上的四张符都毫不客气的全部塞进自己衣兜。
他拿着从王吉身上缴获而来的令牌看了看,又对比了仙气门的令牌,眉头深皱,似乎觉得有些问题。耿憨问道:“广哥,怎么了?”
丁广不答,从身上掏出了闲云宗的令牌,把三块令牌放在桌上,对耿憨说道:“你门都来看看。”
耿憨三人都拿起看了看,三块令牌都是黑色金属所做,形状都是正方形,直径比乒乓球大一点,一面是些奇怪花纹,三块令牌的花纹并不相同。
而另一个区别则是背面,闲云宗的令牌是贴了个金色“闲”字,流云宗令牌是一个金色“流”字,而仙气门则是两个金色的“仙气”二字,三面令牌制式几乎一模一样,相似到令人奇怪。
丁广盯着张药师,这里只有他是仙界本地人,他应该知道得更多。
张药师看了看丁广,沉吟了一会,说道:“确实奇怪,哪有几个不同的门派用这么相似的令牌?居然连材质、形状和大小都一模一样。”
丁广知道这些令牌都有问题,但除非弄醒费斌和王吉,不然他们是不可能凭自己脑袋想出来的。说来也好笑,这三个宗门跟自己过不去,结果宗主都被自己放倒,令牌和财产全成了自己的东西。
他犹豫了一下,把仙气门的令牌给了吴华,流云宗的令牌给了耿憨,自己还是拿着闲云宗令牌,这些令牌不大,当然也不重,只是他怀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已经快要装不下了。
丁广见这里差不多已经搞定,也该走了,于是问道:“张哥,这蒙汗药的药效还有多久啊?”
张药师答道:“修为高的人会醒来得快一点,费斌是练气境界,半个时辰也就醒了,而王吉还未进入练气,那最起码也要一个时辰。”
丁广点点头:“时间够了我们逃跑了,我们就去留华府,把城南叛军的规模告诉陈期,我就不信他不怕,还敢继续死守孤城。到时候我们跟着留华府的百姓一起撤退,这样会安全得多,也不怕王吉他们打击报复。”
耿憨奇道:“那陈期本就不怎么信我们,而且态度恶劣,你这次去就不怕被他再次拒绝吗?”
不知道为什么,丁广最不想见的就是陈期,于是他对着费斌一指,笑道:“我自己是不会露面的,费斌本来是要我们去劝陈期的,这下倒过来,我要让他去劝说陈期,至于威胁他的手段,嘿嘿,张哥身上多得是。”
张药师脸色严肃的点点头表示认可,而耿憨和吴华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丁广说的是“张哥身上多得是”,显然又是打了他那身矿藏的主意,而张药师却以为丁广在夸奖他的炼药手段。
吴华突然问道:“广哥,那这接待弟子和王吉怎么办?”丁广“嗯”的一声,说道:“还能怎么样,你想把他们两也带上?你这是要组团去旅游吗?”
吴华踌躇了一会,说道:“广哥,这接待弟子就罢了,但是王吉似乎不会放过我们吧,而她知道我们太多事情了。我们是不是应该……”
吴华没往下说,丁广却也明白了,吴华是建议要杀人灭口,他看看耿憨,见耿憨眼中闪烁,拿不准他的意见倾向。
思忖了一会,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的目的是回家,我坚信我们很快就能实现这个目的,这里的恩怨就留在这里吧,我们不能带一个改变了初心的自己回家,你们说呢?”
丁广盯着吴华,见他略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手足无措的样子。他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话看似轻飘飘、软绵绵,其实却极其严厉。
是的,这个仙界几乎没有法律,特别是江湖人士,遵循的都是**裸的丛林法则,但这不是可以杀人的理由,他的话在提醒吴华别忘了自己来自什么地方,自己本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即便这世界对杀人没有惩罚,他也该清楚底线在哪里。丁广知道自己不是圣人,在这里,坑蒙拐骗的事情他没少做,偷过东西,也绑架过人,甚至在生死关头,对敌人也起过杀心。
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要去杀死一个对自己暂时没有威胁的人,他下不去这手,而他也坚持认为吴华和耿憨也不能下这个手,甚至不能动这个心思。
这个口子只要一开,也许他们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既然没有法律作为自己的底线,那么唯有自己才能做自己心灵的保护者,自己也应该是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