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似笑非笑的看向对方,“怎么?你樊家的弟子结识了这么有背景的朋友你这个家主都不知道?”
樊德元一呆,“这……她从未告知过我啊!”
“行了,这是你樊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也管不到。”安荣没好气的摆摆手,“那药童身边的七品丹宗可是为你家樊亦丹小公子炼制了寒灵丹,救了他一命的。”
樊德元这才知道还有这回事。他悄悄的观察了下安荣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对方说这话的用意何在,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回应,只得手足无措的呆坐在原地。
安荣没心思理会樊德元的心思。呷了口茶又继续说道:“呵……七品丹宗啊!整个永宁城加上百草堂,也不过只有八品丹师而已。你可知这代表什么?”
樊德元连忙回道:“代表炼丹造诣深不可测!”
“嘁,你不废话么!”安荣脸色一黑,顿时扫兴不已。
樊德元实是摸不清对方想说什么。只得尴尬的笑笑,不敢再吱声。
“唉~也难怪你想不到,你的境界太低,等你到了城主那个境界,自然就能明白了。”
樊德元也不笨。听到安荣如此说后,顿时也明白了过来。
“大罗培婴丹?”
安荣点点头,无限憧憬地叹道:“元婴呐!突破了元婴,寿元可达千载,从此拥有‘不死之身’,离得道飞升又迈进了至关紧要的一步!”
樊德元倒没有太大的感觉,他才筑基九层,连金丹期都不知道能不能突破,哪能想得到那么多。不过为了迎合安荣,他还是装作很惊喜的样子。
“哎呀。那、那真是恭喜城主大人了!”
安荣好笑地瞟他一眼,道:“这也是多亏了你樊家。如今那药童回百草堂去请丹宗了,你我耐心等候一两日便可。如果事成,城主大人自然少不了你樊家好处!”
“多谢安总管提携。不过……”樊德元不解道:“百草堂有丹师我们是知道的,可他们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七品丹宗?怎么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呢?”
安荣心有所触的回道:“或许,是修真门派那边出来潜修历炼的丹宗,不欲被我等打搅罢,所以才不会透露行踪罢了!”
樊德元仍旧不放心,“万一对方不愿意前来呢?”
“有那名药童在,一定能请得动丹宗真人前来的。”安荣笃定的笑笑。
“这话是从何说起?”
安荣朝屋内瞥去。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那药童与那小公子的姐姐可算是情谊深厚,不会丢下她们不管的。”
“这……”
樊德元生性凉薄,为了自己和家族的前途,连族内弟子的性命都能舍弃。自然是不能理解两个小丫头之间会有怎样深厚的情谊。
屋内的樊丹丹与樊胜、白氏三人正目不转晴的盯着躺在床上的樊亦丹。听到屋外两人的谈话,白氏担忧的朝樊丹丹问道:
“丹儿,你说那叶姑娘会请到丹宗吗?”
樊丹丹心烦的绞着手指,“我哪知道。”
白氏顿时就急了,“丹儿!要是叶姑娘请不来丹宗,亦儿可就……”
樊丹丹顿时气恼不已。心里对叶子的亏欠与担忧也在此时一齐爆发。
“娘!叶儿帮我们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还想她怎样?而且,她就是一个药童罢了,你以为丹宗是那么好请的,她说怎样就能怎样吗?”
白氏没料到自己女儿竟然帮着外人,不由得一愣,“可、可这是她允诺了我们的啊!难道、难道说话不算话么?”
最后一句,她的声音也低了些,明显是底气不足。
樊丹丹一手指向躺在床上的樊亦丹,“亦儿要不是吃了叶儿的寒灵丹,你以为此时还有活路吗?这还不算帮了我们家大忙吗?”
白氏仍旧有些不服气的嘟嚷道:“那丹药也是她家丹宗炼制的,我们要感激的应该是丹宗……”
樊丹气不打一出来的瞪着白氏,很想冲她吼出实情--那云真人根本就没随她们进城!
可这句话,她只能埋在心底。她明白,叶子既然要瞒着众人,那必是有一定要瞒着的道理。她只气自己的娘亲此时一点都不能去体谅叶子为了帮她们一家,该有多为难。
可她却万分无奈,白氏是她的娘亲,她能不顾孝道去指责白氏吗?不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在心里记着她们一家人对叶子的亏欠!
樊胜的性格与樊丹丹相似,此时他也觉得白氏有些苛责过份了,忍不住出声劝道:
“他娘,叶姑娘是个好人,肯为我们家施以援手已经很仁至义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白氏顿时委曲得眼泪直掉,“我怎么了?我说什么了?你们父女俩都这样说我,我就是问问而已,难道问不得吗?”
“有啥好问的?丹丹都跟我们在家里,那叶姑娘独自回了百草堂,事情如何丹丹又如何知道?”
听樊胜这样说,白氏的泪掉得更凶了,“我这还不是为亦儿担心嘛,我有什么错?呜……”
“好啦,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本事……”樊胜连忙上前小声的劝着。
樊丹丹木然地看着犹自哭个不停的白氏,又看了看手忙脚乱的樊胜,最后把目光落到昏迷的樊亦丹身上,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奈和烦闷,颓丧地捂住了脸。
第二天,叶子站在云齐的飞剑上,往永宁城而去。
“云真人。”
云齐淡漠的瞥她一眼,张口道:“何事?”
虽然云真人最后答应了她,可脸上的表情却一直这般淡漠,甚至比之两人一次见面时,还更加疏离。
叶子抿了抿唇,“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凭运气才用冰箭草炼成了寒灵丹,你信吗?”
“难道你想告诉我,你是凭实力炼成的寒灵丹?”云齐冷冷地戏谑道。
“……”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