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草原上和风习习,半人高的青草随风摇摆,只有最靠近溪河的地方长出的草才最甘甜,所以放牧人一旦遇到了这种宝地便必然不会错过,居住的范围必然靠近水源,吕布所在的部落同样如此。
于是从天空往下就可以看到,草原绿色的大幕布上层层绿浪随风起伏,一栋栋帐篷化作白色花朵点缀在上面,就在距离花丛不远处的略微陷下的凹地上一条蔚蓝色的缎带静静躺在那里,两个人形的小饰品放在那里点睛般的生动了画卷。
“噗”“呼”吕布舀起一捧水拍在脸上,他随意地用衣服一擦就不再管其他还残留在脸上的水珠,站起身来,甩甩袖子,享受着和风拂过身体的快乐,有一种乘风而行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浑身通畅,再无半点不适,似乎胸口里流淌着一条小河,平缓而舒畅。
高顺干脆就趴在了河边,满面愁容地看着水镜中的自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不帅了。”
他对着对面那个小孩的脸时不时地把头从左晃到右,再从右晃到左,一会用手托起两腮上的肉往中间挤,把自己做成一个猪头样,一会把手指摆在太阳穴上通过拉动皮肤来带动两条眉毛,一会又突然很精神地看着水面,变换着一个又一个的表情,等到最后几乎所有的花样都被他玩遍了之后,他就只剩一脸呆呆的表情,一下一下地扯着自己一边脸上的肉,扯到最远处就放开手,任由它靠弹性撞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再用手把它扯起来。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做着,一下,一下……乐此不疲。
“哎呦,放弃了。”高顺跳起来大叫道,“这张脸算是没救了,刚刚通过我多方面的专业性分析之后得出结论,这张脸,无论如何都帅不起来了。”
这对他身体里那原本无比帅气的董定邦来说无疑是个重大打击。
“这你让我以后怎么聊妹子啊!”
他扭过头去看还在发呆的吕布,仍带有一脸稚气的他带有一双直挺的剑眉,星星般明亮的眼睛,虽然年纪还小脸还没有定型可还是可以看出他以后必定气宇轩昂,再回过头看看自己,虎头虎脑不说,脸盘大也不说,居然这么小就已经长出横肉了有木有,皮肤糙得跟砂纸一样啊有木有,看着就是天生搬砖的材料啊是你你活不活!
“喂,你怎么样啊?”高顺突然一抬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块空气,对着它喊道。
“哦,我看起来到挺不错的,长着就是张文武双全的脸。”一个声音凭空响起,却只有吕布和高顺两个人可以听见。
正是和他们一同穿越过来的张辽,而他与二人说话的凭借便是那个神秘男子所说的通讯器,它隐形在空气中跟随着持有者移动,除了拥有者外任何人都看不见它,掌握使用方法后可以随时相互沟通,声音绝对真实且无半点延迟,它还可以显示持有者之间的位置无比方便。
不论多好的交情,多深的过往,一旦分隔两地就会形成一种莫名的隔阂横在人中间,更何况是像他们三个一样重生一次,把最大的成长和改变都再经历一次,很难保证在他们下一次相见之后还会不会亲切依旧。
所以为了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那个人特地为他们准备了这个通讯器,让他们时刻联系,不要生分,不要长成陌生人。
“呜~~~”高顺直接趴在地上,像是受伤的小狗一般发出呜呜的叫声,表达他的不满。
此时的吕布已年满十岁,在父母眼里已不是个小孩子,在他们学会骑马后就可以放心的让他们在安全的区域里自己玩耍了,甚至像吕布、高顺这样有些天赋的,手上都已有了一把力气,拥有可以躲避一定的危险的能力。
这四年来,每天他们都会在下午抽出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在吕布当年晕倒的小山丘旁静坐,跟天边那个分隔的好友聊上几句一天来的事情,大多以“在吗?”起头,以“呵呵”结束。
“哎,走了。”吕布一拍裤子上的土站起身来,踢了踢一边那个还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嘟囔着什么的高顺。
“哦……”高顺出奇的没有跳起来嚷嚷着要跟他单挑。
一路上的他们还不住地跟张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这几乎让他们养成了一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