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今天孤提前通知要搜查贺兰敏之的住处是想干什么?就是为了等你派人送信给贺兰敏之时露出马脚。”李弘淡淡的道,“之前,孤曾怀疑过长安县令崔源,还有长安县前任刘主薄,就是没有怀疑过你,没想到你才是贺兰敏之安排在长安县衙的棋子。”
张博在见到书吏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唯一能活命的机会就是抱住太子的大腿,使劲的死咬贺兰敏之,因此就大声求饶道,“殿下,下官愿意指证贺兰敏之,下官知罪了,还请殿下饶命啊!”
“你跟贺兰敏之同流合污,干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待会孤自会派人去审问,不过现在你先,贺兰冲该治什么罪?”李弘不耐烦的问道。
“该,该,该受杖八十,充军十年。”张县丞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见自己回答完之后太子不作声,他心里嘎登一下,难道自己轻了?可这已经很重了啊。毕竟贺兰冲只是将周兴抓起来囚禁了两天,什么事情也没做啊!不过为了能够活命,他也不管这么多了,就又补充道,“不过情节严重者,可杖一百,充军三十年。”
李弘听完,不暇思索的下令道,“陈恭,行刑!”
“诺!”陈恭领命。
吩咐两名亲卫将贺兰冲按在大殿上,又从贺兰冲身上撕下一块衣襟塞住了他的嘴,向身边的长安县衙役微微头。这两名长安县衙役领命,举起木棒,就狠狠的砸向了贺兰冲的屁股。
陈恭之所以让长安县的衙役行刑,是因为他知道这群衙役干惯了这种活儿,他们知道怎么打才能两棍子就能打死人,怎么打又不会打死人。
“啪――呜――”
“啪――呜――”
每一棍子落在贺兰冲的屁股上,贺兰冲就喊一声。十棍子下去,就见贺兰冲的屁股已经开花了,鲜血透过衣衫渗了出来――
杨氏看到这一幕时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向李弘请求要离开,可李弘不准,她就只能在一旁用锦帕捂着嘴干呕。早已被懂得搜搜发抖的贺兰敏之看到贺兰冲跟死猪一样哀嚎的凄惨模样时,早已吓的脸色铁青,软在了地上。
“九十七――”
“九十八――”
“九十九――”
“一百――”
旁边不断有人数数,等到第一百棍落下时,贺兰冲有气无力的闷哼了一声,就爬在地上不动了。
死了!
这就是李弘想要的结果,他既想用贺兰冲受刑的场面震慑一下杨氏和贺兰敏之,又想让贺兰冲死。
而这同样是陈恭要长安县衙役行刑的原因。
因为谁也没有像他们这样有经验,能在第一百棍下去之后才会要了犯人的命,之前的九十九棍只是为了让犯人多受罪。
“将这人拖下去!”陈恭向长安县的衙役命令道。两名衙役领命,拉着贺兰冲的脚踝离开了大殿。
“周兴,对此你可曾满意?”李弘向周兴问道。
“满,满意,意…”这就被打死了吗?周兴快要被吓傻了。
“下一个是谁?”李弘慢条斯理的道。
就在李弘话音刚落之际,被赶到大殿前面的周国公府上的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喊道,“草民赵无极,参见太子殿下。”
“你是?”李弘不解的问道。
这人究竟是谁?他突然站出来想干什么?
“太子殿下,草民是贺兰敏之的军师,关于贺兰敏之之前犯的罪,草民全都知道,草民愿意出面指证贺兰敏之。”赵先生一副讨好的模样道。
见太子不作声,他又近前两步低声道,“草民还知道殿下现在的敌人是谁?他们究竟有多大的实力。只要殿下愿意听,草民要知无不言。”
“赵先生,你――”贺兰敏之见赵先生竟然敢出来指证自己,还准备投诚到李弘身边继续做一条狗,怒气攻心,想要再次起扇赵先生的耳光,可已经被冻的退发麻了,已经动惮不得了,于是只能坐在地上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就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地不醒人事了。
不管张博怎么指证贺兰敏之,贺兰敏之的罪名就那么几条,以他的身份还不足以致死。可赵先生既然是贺兰敏之的军师,自然知道贺兰敏之干过的一切见不到人的勾当。要是赵先生指证贺兰敏之,即便是武后要保贺兰敏之,估计也无能为力了。
想到这里,李弘微微头。他同意了赵先生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