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亦然点头应了声，没走两步，见她没有跟上来，回头就看到她在走廊抹眼泪，无奈又好笑，“你干嘛啊？走了，大庭广众还哭唧唧的。”
赵楠抽了抽鼻子，低着头跟上她，带着哭腔道：“晓雪这么好，为什么遇到了那个楚什么的坏蛋，太气人了！”
敢情你是气得抹眼泪啊。程亦然腹诽，说道：“这件事已经过去，我连痕迹都帮她抹平了，她可以继续过正常的生活。”
“一定可以的！”赵楠连忙点头，又犹豫道，“只是刚刚……我觉得她倾述的话会不会好点。”
“我不是很理解倾述是什么操作。”青州大佬沈然不以为然。
赵楠：“……”
她也不是很理解小然然的脑回路，特别是这个家伙明明看上去像个憨憨，有时候又温柔得不行，就很迷惑。
-
叶晓雪第二天就出院了，陆修阳还下课后到医院看她，没想到上课就看到她人到了教室，他的大脑是凌乱的。
她身边没什么太熟的朋友，一直都是。他们的关系没变成这样时自己是她的第一求助对象，闯祸了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被欺负了怎么办？他就像个大哥哥一样帮她解决。
原本以为他们一直能无话不谈，没想到他们的关系这么快就破裂。还以为只是一次漫长的冷战，他也没想到她承受了这么多却没让他看到一丁点苗头。
他这么在意这件事，到最后没有给他帮上一点忙，这种无力让他搞清楚了一个事实，叶晓雪完完全全地将他当初了陌生人，既使两家的关系仍一如既往地亲密。
他们是陌生人。
如果他没让叶晓雪对他失望，自己能好好地守在她身边，她遇到了困难和自己求助了，这一切就绝对不会发生吧？
他和叶晓雪来到了首都大，带着两家的期待去守护的人，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怎么和爸妈交代啊。
陆修阳想哭都哭不出来，趴在桌上烦躁的划拉草稿纸。
教授忍无可忍，拍桌让他起来回答问题。
陆修阳站起来，干脆的道歉，承认自己没有听课，并表示自己接下来会调整自己的心态好好听课，自己写好检讨反思这次的错误。
教授：“……”
你特么自己都说完了让我怎么说？
教授很勉强的让他坐下，视线转到一个趴在桌上玩玩具的人身上，拍桌叫了她名字。
“程亦然！这位新同学，你对我讲的课有什么不满吗？！”
程亦然不是在玩玩具，她在雕木雕，被叫得手一抖戳到了指头，她连忙清理干净伤口，一边站起来。
“没有，您说得很好。”她说完含了下还流血的手指，翻开书本拿出了自己的笔记，一本正经道，“不过，关于刚刚的问题，我有个疑问想请教。”
赵楠：“……”
又来了又来了！教授，您算了吧，这个家伙一心二用的时候简直让你感觉到玄幻！
这节课结束，程亦然站起来问老师问题的时候，还在满教室的人面前吃手指的话题传开了，成为首都大茶余饭后的笑谈……
叶晓雪在食堂吃饭，听旁边的人兴致勃勃的讨论，埋头笑得肩头一耸一耸的，跟抽风一样。
这个中南中校霸，上大学后还在原来的外国语大学当校霸的传奇人物……吃手指……
在教室她都看到了，真的吃了好几次，不过她也注意到她手指流血，那时还没觉得没什么，被这么一传，简直……
叶晓雪笑得不能自已。
还别说，吃手指的时候也蛮可爱的。
赵楠听着别人的讨论，又看跟前笑得饭都吃不下去的叶晓雪，扭头去看旁边程亦然的脸色。
程亦然垮着个批脸，转身端着午餐离开了人群。
赵楠琢磨了会儿，怕有不长眼的跑到她跟前说，这个家伙得打人……还是选择了程亦然。
明明是两个人的故事，我却不配拥有名字。陆修阳在后头腹诽，端着吃的在叶晓雪不远处坐下，看她憋笑憋得耳朵都红了，他感觉又心疼又开心。
心疼她很久没再开怀大笑过，替经历了难言的痛苦她还能好好生活开心。
怎么跟她搭话？
陆修阳很苦恼，他至少得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那天晚上她在自己怀里晕过去真的把他给吓到了。
她一定还会拒绝自己，甚至可能惹她不开心……
叶晓雪笑着，看到陆修阳就坐在自己不远处，还愁眉苦脸的，默默收敛了笑容，思考自己该怎么跟他道谢……或者就不道谢了吧！
那太没礼貌了。
她放下筷子，转头和叫道：“陆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