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一封中她看到了李扬在离开夏威市后新换的手机号码。
而那封信也让冷雪鹫的心顿时紧紧的抽在了一起。
“冷雪鹫,我每天将电话寸步不离的装在口袋里,我总是幻想着突然有一天你会打电话过来的情景。可是,你却始终没有打来,我也始终没有等到你的电话。突然觉得自己很傻,竟是刚刚才发现我一直没有把我新的联系方式告诉你,……是我的新电话号码……”
李扬的信让冷雪鹫的心猛的一颤,爱一个人真的很辛苦。
她又何尝不是在天天用期待而又恐慌心情默默的等待着安辰的电话?
一段情伤害了几个人。
而自己最终的下场却与李扬一样,明明知道会被荆棘草丛扎的满身是血,可是却依旧要执拗的走在荆棘之上,或许越发疼痛的触觉才能更让人明白的含义吧。
爱本身并没有错,错的却是爱上了本不该爱的人。
按照李扬给冷雪鹫留下的最新号码,冷雪鹫心情忐忑的拨了出去。
“嘟--”
终于,李扬的手机被拨通了。
“嘟--”
随着电话中传来的“嘟嘟”的声音,冷雪鹫的额头紧蹙着,心也提在了嗓子眼。
她很想听到电话中李扬的声音,很想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手伤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造成的?
然而,随着电话中一声声“嘟嘟”的声音响过,冷雪鹫泄气极了。
“李扬,接电话啊。”冷雪鹫在心中呐喊着,她就像热锅上的一只蚂蚁急的团团转。
她的一颗心由于太想知道李扬的近况而跳的格外厉害。
“喂--”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这个声音令冷雪鹫的心猛然一提,刚想开口说话冷雪鹫却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对她问道:“你是冷雪鹫呢?”
“您是?”冷雪鹫疑惑的问着电话那头的人,接电话的竟然不是李扬。
“我是李扬的爸爸……”电话那头的人自我介绍。
“伯父,李扬呢?”冷雪鹫急切的问道。
“唉--”
电话中传来李父重重的叹息声。
“伯父,快告诉我李扬呢?”李父的叹息声尤如一个午夜可怕的梦魇让冷雪鹫的心无端的向深渊沉落了下去。
李扬一定过的不好,他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要不然,李父不会这般唉声叹气。
“李扬,叹--”似乎提及李扬成为了李父的隐痛,李父再次叹了一口气:“李扬现在日夜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谁也不见。”说到最后,李父的声音沧桑中透着无限的哀伤。
身为李扬的父亲,李扬如此,李父根本不可能平静。
“他究竟怎么了?”听到李扬的近况,冷雪鹫感到心中如被针尖扎了一下,很难受。
“半个月以前,他在去夏威市的途中出了车祸。”李父再次叹息一声:“在那次车祸中李扬的双手失去了知觉。”依旧没有从那场噩耗中走出来,李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而李父的话则让冷雪鹫立即感到呼吸窒息。
果然,李扬的确是在来夏威市的途中出了车祸。
原来,李扬的车祸竟然是由自己而起。
刹那间,懊恼与悔恨充斥着冷雪鹫的神经。
如果,她看了半个月以前李扬寄过来的那封信她一定会阻止李扬来夏威市,如果那样李扬的悲剧就可以避免,自己也便无须活在对李扬的愧疚之中。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都来不及了。
冷雪鹫的喉咙开始发紧,与李父的电话她根本无法在进行下去。
冷雪鹫迅速挂了电话,而后整具身体都瘫软在身后那张宽大的靠背椅上。
她的眼前甚至出现了李扬痛苦而绝望的眼神,以及双手残废所带给他的像炼狱一般非人的生活。
冷雪鹫的眼眶湿润了,是她造成了李扬的悲剧,李扬的伤害都是她造成的。
冷雪鹫心中怀着对李扬的无限愧疚以及歉意,她迅速将自己的所有私人物品全部收进纸箱子中而后抱着箱子迅速疾奔出宏升广告公司。
她要去李扬的故乡--祁连市看望李扬。
她要帮助李扬从车祸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她要让李扬重新树立对生活的希望与自信。
给秦菊花留了一封信,冷雪鹫就这般仓皇如逃一般的离开了夏威市。
此时,她也根本不想去面对安辰,或许离开夏威市是她暂时忘记痛苦最好的办法。
况且,她有责任去帮助李扬。
寂静无声的奢华办公室里,安辰蹙眉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他的脸色格外难看。
此时,他的面前正放着今天早上秘书刚刚送过来的冷雪鹫的辞职信。
由于在整个安氏集团安辰与冷雪鹫令人匪夷所思的关系被传的沸沸扬扬,所以当人事部在接到冷雪鹫的辞职信以后便立即给安辰送到了办公室。
冷雪鹫的辞职信很短,除了二三句感谢安氏集团这几年的培养以外,她甚至连一个辞职的理由都懒得找,只是写了一句:因为不适合本职工作,故申请辞职这几个字。
安辰一双眸越发阴鸷的厉害,他懊恼的一把将面前冷雪鹫的辞职信狠狠的丢向一边。
瞬时,那张承载着冷雪鹫辞职信的白色信纸便纷扰落在了地面上,只是刹那间由那张白纸之中所散发出的眩目的苍白却深深的刺痛着安辰的心。
似乎无法排除心中的纠结,安辰迅速点燃一支香烟而后他的整个人皆被笼罩在烟雾缭绕的白雾之中。
她的这封辞职信代表什么意思?
是她对自己彻底绝望了吗?
她是在向他表达她和她之间彻底完了吗?
护照这几天就办出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能离开夏威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