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城出卖了自己得到了鼎丰,这个妻子估计也是因为和他有什么关系才取回来的吧,真是一丘之貉,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这一对,还真是天下难找的金童玉女。
说她去勾引臣城?
那就太小看她了,如果彭羽倩能帮忙把她赶走,她还求之不得呢,又怎么可能像别人议论的那样,用这张丑陋的容颜去勾引总裁?
担心被来往的人看见,她并没有呆坐很久,尽管身心感觉很累,很痛,她纤细白嫩的手还是撑着墙沿,极其缓慢地站起身,艰难迈着脚步,经过有于萍薇在的办公室门口时,将脸上的围巾更高的拢起,直接进入洗手间。
镜子里,映出她了她憔悴苍白的容颜,和上次一样,眼神呆滞空洞,脸上挂着为疼痛而落下的泪痕,她掬起清水不断扑打在脸上,待面色恢复些许红润才离开洗手间,去往四楼递交文件。
四楼是整个鼎丰的会议室所在处,一共有八间会议室,其中最大的一间是鼎丰用来招待其他企业的大型会议室,而一般的公司内部会议,就会召集相关部门高层在小型会议室里举行,像鼎丰这样的大企业,四楼会议室每天都人满为患。
很多相关部门的文员正在外头的写字间里忙着分配文件和端茶倒水,这些秘书工作做好了,会议的进展才会顺利,何柔找到了臣城开会的房间,可是门口,却聚集了很多无所事事的小文员,每个女孩脸上都漾着一些或激动或兴奋的神情,她知道,她们是为了看总裁而来的。
听到身后有声响,文员们纷纷回头,在看见何柔一副奇装异服打扮后,脸色奇怪。
何柔这样的新闻人物到公司上班已经两个礼拜了,她的故事已经被全体员工传得神乎其技,甚至说她蒙着面纱是从小出生在中东那些女子容颜不能示人的国度,加上她总是沉默寡言,每天都扎在办公室里工作,她便更显神秘,甚至比见总裁还难,今天是刮的什么风,她会主动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呢?
迎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那些难以猜测的表情,何柔想起了于萍薇的叮嘱,连忙绽出笑脸,谦逊地道,“大家好,工作辛苦了,可以让一让吗?有份总裁急需的文件要送进去。”
反响还不错,虽没有热烈拥抱,但她们也微笑以对,还纷纷让路。
忐忑的心渐渐平复,何柔逐个逐个谢过,而后,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
门外的议论声被她关在玻璃门之外,而会议现场则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为一些头疼的公事绞尽脑汁冥想着,听到有人进来,才纷纷抬头。
一个个严肃的神情把何柔吓了一跳,是不是她动作太大了?实在抱歉,可是她能像对外面那些和她同职位的文员们一样跟这些高管打招呼吗?这绝对是会引来责怪的。
她急忙收起观察的眼神,去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就坐在长长会议桌最前端的位置,和其他人一样,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他今日一身淡蓝色休闲西装打扮,犹如清风送雨一般,那么清新地出现在她眼前。
可是,他看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
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怎么,难道他以为她来送文件是想亲近他吗?瞧他那副嘴脸,让她看着就恶心。
何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礼貌地颔首,“总裁,新收购的酒店资料已经整理出来了!”
“拿过来吧!”臣城低沉着声说着。
她点了点头,小心谨慎地抱着文件往他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余光都能瞥见她前进一步,身边的高管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经过那人身边了,那人居然还扭过头来继续盯着看,所有的场景都是一样的,越往前走,何柔的胆子也越小了。
她知道又是自己的自卑心作祟,心里乱乱地,总想去整理围巾,挡住脸上的疤痕,而就在她快要走到臣城面前时,不知怎地,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怀中的文件如天女散花一般飞了出去,自己……则往前扑倒--
“啊--”
她以为自己就要在人前摔个狗啃泥了!
背上的痛还在,这下连正面都不能幸免了吗?
就在她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时,腰部突然传来一阵有力的扶持,随后,她仿佛掉进了一具温暖的怀抱里,对方坚硬结实的胸膛让她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了不敢置信的眼睛。
“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入眼是一张笑意灿烂的桃花脸,这样美的男人除了瓯羽锋,鼎丰不会再第二个。
是他救了她!
何柔心中一怔,也不知道心头漫过的感觉是高兴还是失望,她急忙起身,整理着仪容,下意识地道谢。
“谢谢你瓯经理……”
她不敢去看周围人露出的眼神,但她却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去看了看臣城的脸色,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像尊大佛一样稳坐自己的太师位,毫无表情的脸上,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刚刚的意外一般。
他的视若无睹,冷漠无情,何柔何尝看不懂,本来她摔跤的位置离瓯羽锋更远,但是最近的人,却吝啬向她伸出援手,这个男人,早已经变了,不管他在自己面前是如何忏悔过去,如何说着要弥补对她的伤害,但是他在人前,或许就像这样,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啊,她希望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是她一直还没有看懂,臣城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她不熟悉的卑鄙小人,而她,居然爱上了这种人?!
真是太讽刺了,心口传来一阵阵噬心的疼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要把扎在她心头早已经生锈腐蚀了的钉子拔出来一般,疼得厉害,血流不止,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已经于她血肉相连的痛彻底拔除掉!
鼻子一酸,她的眼中又擒满了心疼的泪水,她知道在这样的场合里不该想着自己和臣城的恩怨,可是她若能控制自如,这么多年来,也不会被他伤得这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