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没有出来的神祗有一个是古霄的山神陈功,以前来以为他会成为一个非常之人,那年天剑峰一战当真是让人惊艳,现在真是叫人失望。”那小门派的弟子说道。
“呵呵,他不过是阴间归来的怨灵,已经不再是人。你们没有见过他在木秀州的样子,那又怎么能够再称之为人,如果不是白月,他这个时候早已经被斩杀在斩龙谷了。”御风门的修士说道。
“只是这天磨城的人却是可惜了。”有人感叹道。
“万物众生生于天地之间,物竞天择,没有谁要对谁负责,我们如果要救他们,必定不要他们感激,不在意他们的膜拜。我们不救他们,他们也没有资格来怨恨我们。”那名御风门的修士说道。
这一处的修真弟子总共有十多个,其他的人并没有说什么,也就这三两个人说得热闹。别的地方自然也有一些修真门派的弟子,一个个指指点点说着,神情颇为轻松,就像眼前并不是一座处于随时都要灭亡的二十万生灵的城,而是在看一场大戏一般。
此刻在天磨城中,那一直坐在阴马上,可以将之称为赢宗的黑甲骑将刹那间纵马而起,只见他胯下阴马腾空而起,就如要将整个虚空都冲碎一般。
如果把这片天地比作是一片海,而陈功就是海中的鱼,愿力之火就是海浪,那赢宗便是从陆地上冲入海中的巨舟,乘风破浪,所过之处,愿力之火四散而开,竟然根本就无法靠近他手中的方天画戟。
一戟刺出,虚空无声湮灭,向着愿力之火最盛之处刺去。
一道剑吟声响起,方天画戟就像是刺入了金铁丛林之中,发出一连串的金铁交鸣之声。
方天画戟如破浪之舟,愿力之火惊散,一只暗红色的蝴蝶在愿力之火中如一条小鱼一样随波游荡着。
赢宗不停,胯下阴马虚空一跃,已经追近了蝴蝶,赢宗手中的方天画戟毫无花俏地刺出,目的正是那只暗红色的蝴蝶。
蝴蝶翅膀轻轻一拍,在方天画戟之下突然消失,在消失的瞬间,如海浪一样的愿力之火突然卷起道道火浪,从四面八方涌向赢宗。赢宗挥动着手中的方天画戟,舞成了一个圆,让那些愿力之火不能靠近,并且不断地崩散。
也就是在这时,淡淡的剑吟声在虚空中响起,却无人知道声音来自于何方,可是赢宗却似乎可以看清,一戟刺出,虚空如暗流一样折叠起来,一把仿佛以灵气凝结成的剑出现在那里,在方天画戟刺到剑身的瞬间,那剑便已经散去,可是有眼力高明的人在场的话,便可以看到这剑并不是被方天画戟击散的,而是由这剑中的器灵控制,化于无形。
如今的赤焰剑,原本的仙剑器灵已经消失无踪,新成长的器灵又已经与陈功的元婴结合,所以陈功算是把自己当成了器灵,御剑之时,有着无穷的奥妙。
就在剑身散去的瞬间,剑光之中的一朵莲花突然绽放开来,然后在刹那之间化为无数的剑丝,向着赢宗切割而去,就如无数的拂尘丝。
赢宗手中的方天画戟在身前一搅,立即出现了一个漩涡,将那些剑丝完全都卷入其中。
陈功心中大惊,这些剑丝可是他千辛万苦用赤焰剑的火元力凝炼成的剑体,如果被这方天画戟绞碎的话,那赤焰剑可就真的要受重创了。
陈功再次催动愿力之火扑向赢宗,同时虚空之中一朵红色莲花完全盛开,散发出强烈的光芒,这光芒一照,赢宗的动作微微一顿,就在这一顿之间,那些被搅进了漩涡里的剑丝立即飞掠而出,汇集到了莲花身上,化为一把剑,而那莲花则就像是剑上的一个烙印。
剑身微动,已经落入了下方祭台上的愿力之火上,在这愿力之火中,陈功能够感受到无穷的力量,那是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能够一次次在生死边缘重新活过来。
陈功在愿力之火中显化出来,依然是白色的衣袍,手中并没有拿着赤焰剑,赤焰剑已经散化融入了愿力之火中,并且通过剑中的火元力沟通着四周的灵气,让愿力之火显出了火焰的形体来。
这些显化的愿力之火,在人们的眼中熊熊燃烧着,每一道火浪都如同是一把吞吐着凌厉杀气想要疾刺而出的飞剑,丝丝剑鸣声不绝于耳,似乎是在告诉这天磨城中的二十万生灵,山神没事,希望还在。
陈功站在祭台之上,感受着那熊熊的愿力之火,心神之中竟然有一种扑过去与那赢宗同归于尽的想法,他心中吃惊,努力地压制着这股冲动,他没有想到这愿力之火中居然带着如此强烈的念头,而这念头之中尽是恨意与不甘,又有着一种与敌皆亡的狠绝。
除此之外,他又通过祭台能够感受到天磨城的澎湃地脉灵力,只是这股地脉灵力与古霄山脉和剑威镇的灵脉完全不同,并没有半分那种山川大地该有的气息,而是一种阴沉压抑,隐约之间,陈功仿佛从地脉灵力之中闻到了一股血腥气息,又仿佛有着无尽的怨灵在咆哮。
赢宗策马凌空,在半空之中一个回转,然后一戟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