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低调点?打扮得像个新郎官你不嫌尴尬?”蓝渊的头微微犯疼,这男人哪是蛇,简直是只孔雀,自恋,厚颜无耻,死要面子的奇葩物种。如此这般进城,万一被魔界的人盯上,恐会让印月知晓她大难不死,继而加强防备。
“凝香仙子未免管得太多。”随手变出一把折扇,嗜鬯拉着窦扣悠哉悠哉地朝城门走去。他得把家奴看紧点,免得一不留神被人掳走。
蓝渊发现自己修行数万年的沉稳心境都快被磨完了,却也只能无奈地跟在数米之外,只要不走一起,应该就没人会注意到她,保持窦扣在视线范围内就好了。
进了城后,无论是城门口摆摊卖豆腐花的大婶,或是擦身而过的姑娘,甚至在酒楼上靠窗赏景的富家小姐夫人,眼神都齐刷刷地向他俩扫过来,看得窦扣浑身不自在。
某人却习以为常,甚至还眉目传情,邪笑着抛出几个飞吻都能让那些女人们失声尖叫,有的甚至羞得差点没晕过去。
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一身材纤细的女子撞上嗜鬯,嗲声一呼,眼看就要跌倒,被嗜鬯另一只手拦腰捞回,他身子缓缓向前贴去,在那女子脸上吐气,“姑娘如此撩人身姿,是万万不能受丁点损伤的……”
只见那女子面色涨红得厉害,口中言语碎成片片:“公……公子。翠……翠……翠盈多谢公子搭……搭救。”
“翠盈……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名字了。”
似乎不打算放手,两人就这么一个后弯,一个前倾的保持着姿势。窦扣在一旁傻愣愣地站着,虽说她从没听过男人的甜言蜜语,可总觉得嗜鬯这不叫搭救,反倒是……登徒子的行为。
蓝渊实在看不下去,手指在袖中一掐,只见晴空万里的天上骤然飘来一团黑云,大雨瞬落。
嗜鬯低咒一声,不得不赶紧松开怀里的软玉温香,匆匆道别,隐入街角,留下还在原地发楞的女子全身浸透还回不过神。
该死的鸟!把他弄得如此仓皇狼狈!他是上辈子欠她的吧!
这城中不乏美人,本想在山下多呆上一段时间,现在却被蓝渊弄得兴致全无。
“丫头,带我去见戚怪。”
窦扣还在纳闷这雨怎么说下就下,说停就停的,听到嗜鬯此话,也乐得他终于从女人堆里想起了来此的目的,于是指了指一个方向,道:“沿着前边的河走到尽头就是了。”
落孤城外有护城河,城内亦有河流穿城而过,把其一分为二,岸边杨柳依依。河中船舫里都是些行酒作乐的达官贵人,两侧多为酒楼客栈,行院,还有落孤城特有的斗场,是一些有钱人买了流放的奴隶,让他们互相斗殴,作为赌钱的乐趣。沿河一路走来,见到不少这样惨无人道的赌坊,尽是欢呼,叫吼,鞭打夹杂着哀嚎,惨叫的声音。有人更是直接被打出护栏外,掉入河中,非但无人搭救,还被船中游玩之人怒骂扫了兴致。
然嗜鬯对此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两只桃花眼只顾着抛向两边凭栏看他的小姐,夫人们。
“你救救他吧。”窦扣指着在河里挣扎的人,那人正努力地朝岸边游,身上的血染得河水一片腥红。
嗜鬯皱眉,“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谁都想救,你以为你是菩萨啊?救苦救难啊?不插手凡间生死之事,是天界规矩,况且他死不了,你还是多为自己操点心吧。”
说完加快了步子。
女人真是麻烦,小女娃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