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建设回学校拿东西去了;岳浩瀚一人躺在党校宿舍里,把电视机打开;无聊的调着频道,看看没有什么自己喜欢的节目;就随手拿起床头柜上,下午自己和张建设在党校门口书店买的一本《易学与人生》翻看起来;这是一本有关易经预测事情的书籍,随手翻到‘易经中的婚姻观’;就看开篇写到:“天地有阴阳,人有男女,有男女必有阴阳相合与男女婚配的问题。”
岳浩瀚想到,易经《系辞》中确实有这样的说法:“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
想了一下,就继续向下看,只见书中写到:“婚姻是家庭的起点,社会的细胞,所以婚姻问题是一个带社会性的问题。处理的好,有利于社会,处理不好,就会给社会带来很多麻烦。《周易》中有很多卦象是论述婚姻和选择配偶的;我们的祖先,为了人类享受美满的婚姻生活和建立和睦的家庭;才发明了用《周易》来预测婚姻吉凶的方法。”
看到这里,岳浩瀚把书丢到床头柜上,盯着天花板想:“其实,哪有什么预测呀;关键点还是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达到阴阳平衡就好;可自己要和梓颖真分手的话,就符合阴阳平衡了吗?阴阳平衡的话,自己心里咋那么难受?梓颖肯定比自己更难受!”想起程梓颖,岳浩瀚心里就无法平静;美好的愿望,为什么总被现实击的粉碎;又想起梓颖的家庭,想起自己的家;双方家庭差别还是太大了,难道和梓颖当初相爱就是个错误?要是自己早知道梓颖出身于那样家庭,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去爱!
迷迷糊糊的,岳浩瀚就做了梦,梦境中自己正走在一个崎岖的山路上;山很高,自己费力的朝上顺着小路攀援着;好像全身没一点力气了,这时,忽然就发现程梓颖在身后喊自己;扭头看的时候,后面什么人也没有;转过头朝山上看,就见程梓颖站在山顶,大喊着向自己奔跑着招手。
岳浩瀚一惊,从梦中醒来;原来是张建设已经从学校回来,进了房间后正在叫自己:“浩瀚,怎么了?时间还早,你就睡着了?喊你了几声。”
岳浩瀚起身,靠着床头道:“几点了?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建设道:“还不到十点中;我们学校离这里近,我回学校还和同宿舍的几个同学,胡侃了一阵才回来的。”
张建设说完就把自己的干净汗衫找出来道:“浩瀚,你先看会电视,我去卫生间冲个澡,回来后我俩再聊。”
岳浩瀚道:“好的,你去洗澡吧,我等你,我这会还真是睡不着了,从小到大第一次住这样的房间,外面热气逼人,里面好凉爽呀,有点不适应。”
张建设洗澡的时候,岳浩瀚就把电视调到了中南省频道;看了看是正在回播今天的新闻;其中有条新闻是关于新余县农民负担的;张建设不就是新余县的吗?岳浩瀚就想:“也不知道新余县和江阳有啥区别,都靠近江边,应该差不多吧,建明哥还在那里工作了一年。”
过了一会,张建设洗完回来;见到张建设坐到床上后,岳浩瀚道:“建设,我今天发现你饭量特大,可怎么还那么瘦?”
张建设道:“我这估计是先天问题,听我妈妈说怀我的时候,因为家里穷,营养跟不上来,我生下来还不到三斤重;所以后来就吃的多,消化也快,就是不长肉。”
岳浩瀚道:“家里几口人,建设。”
张建设道:“八个人,兄妹五个,我是家里老大,还有奶奶也跟我家住;我们家可真叫家大口渴;田地道是不少,可全靠父母劳作;忙碌一年下来,交了农业税和提留款后,算算还亏本;浩瀚,你家不在农村你体会不到呀!”
岳浩瀚道:“刚你洗澡时候,我还看到中南省电视台播放了一条,你们新余县如何减轻规范农民负担的新闻。”
张建设道:“让我说呀,啥时候国家把农民的农业税,提留款都取消了;那农民种粮才有盼头!”
岳浩瀚道:“自古以来,‘种田完粮,养儿当差’;这农业税在我们华夏有几千年历史了,想取消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建设道:“浩瀚,说实在的;我找人帮忙成为选调生,并不是将来为了当个什么官的,我是从内心深处感觉农民难,农民苦;我这个农民的儿子,就是想以后多为农民办点好事!”
听着张建设这样发自肺腑的话,岳浩瀚突然就从内心生出一股对张建设的敬意;张建设的话是那么质朴实在;自己家虽然也在小县城里,可毕竟还是对农村了解较少;张建设的理想是‘以后多为农民办点好事’;那么自己呢?自己稀里糊涂的成了‘选调生’后,真还没有好好思考思考将来该怎么做;原来心里一直就只想,跟着章教授学习研究华夏传统文化;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自己是不是也要好好考虑下,到基层后,多了解农民,多交农民朋友;华夏是个农业大国,华夏的传统文化不就是来源于祖祖辈辈的农民吗?
两个人一直聊到快十二点的时候才熄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