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越就拿到了续相如交来的一份名单。
名单上是长水校尉所有未婚士兵以及未有妾室的士兵。
总计是一千一百四十五人。
其中未婚士兵,占了差不多四百。
剩下的都是虽有妻子,但未有妾室的人。
其中甚至包括了二十多名中级军官。
这也正常,关中的彩礼,可是很重的!
都不用看别人,田李兄弟,在跟张越之前,统统是光棍!
这年头和后世一般,嫁女儿的,都是讲究一个有房有田有车。
最好没有兄弟姐妹。
这也没办法,毕竟,没几个人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穷光蛋,一起过清贫生活,甚至于还要承担一家重任。
况且,长水校尉的士兵,都是有追求的中产阶级,肯定不愿意随便娶一个女人成亲。
妻子的目标,一般都是地主、士人之女。
不会有什么人,愿意随便娶一个农夫之女的。
即使他在之前,只是一个塞下或者塞外的乌恒胡人。
拿着这份名单,张越却是笑了起来。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当红娘了。
他先将那几个未婚军官的名字挑出来,然后对续相如道:“劳烦将军,去将这几位君子请来,我欲与之商议大事!”
长水校尉的军官,一般都是以汉人充任,少见胡人。
即使有胡人,也都是生于内郡,甚至关中,完全汉化的胡人。
他们自己若不说,其他人是怎么都不可能猜到他们是胡人。
这样的人,在塞下氏族之中,有着怎样的吸引力,张越是很清楚的。
那是堪比唐僧肉一样的宝贝!
很快,六个军官,就被续相如带到了张越面前。
都很年轻,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甚至还有着青涩、稚嫩的模样。
不过,却都生得高大、健壮,一看就是那种好丈夫、豪杰之种。
只是,在张越面前,却都很忐忑、拘束,连看都不敢看,更不提直视了。
唯唯诺诺的行礼而拜:“末将等拜见侍中公!”
“君等免礼……请坐!”张越笑着亲自上前,将他们扶起来,坐到客席上,打量了他们一番后,赞道:“君等真英雄也!”
“侍中公缪赞!”军官们纷纷受宠若惊的拜道:“末将愧不敢当!”
“只是……”张越话锋一转,道:“缘何未有婚配?”
“真乃是憾事!”
年轻的军官们面面相觑,不可思议的互相看了一眼。
“吾等年少,家中大人尚未来得及操办……”有人弱弱的说道,显然,是已经闻到些不妙的味道。
张越听着,哈哈一笑,道:“诗云: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仲尼曰:食色性也!”
“君等英雄,安能无枕席之侍?”
“吾欲为君等做高媒之事,选配塞下佳人,以侍枕席之间,而解须臾之乏,未知君等意下如何?”张越看着这些年轻人,嘴角微微带笑。
年轻的军官们听着,都是一楞,有人甚至马上就脸红了起来,显然,还是一个雏。
“这……”
“自古昏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父母高堂未在,末将等委实不敢自作主张……”有军官低声说道。
“无妨!”张越哂笑起来:“只是妾室而已,侍奉枕席之间罢了!”
“君等就不要犹豫了,为全军做一个表率,为天下做一个榜样!”
“欲化夷为夏,通婚先行!”张越严肃的看着他们,郑重的道:“难道君等就不能为天下,为本使,为天子,稍微牺牲?”
众人听着,哪里还能抗拒这样的重任?
更不提,少年慕艾,本就正常,谁人不怀春呢?
也就半推半就,答允了下来,纷纷拜道:“末将等唯侍中之命,马首是瞻!”
“善!”张越闻言,欣喜不已,拜道:“吾为天下谢过诸君!”
送走这些人,张越马上就着手操办起来。
立刻就召见了,随他来到善无的塞下氏族首领们,对他们道:“古有高辛氏,玄鸟遗卵,简吞之,是生后契,故后王美之,以高媒之官而嘉祥!今我有君子王凯、郑令等人,为长水校尉队率、什长之官,有宋玉之貌,孟贲之勇,伍子胥之忠,豫让之义,奈何因年少名浅,未得婚配,故而吾今厚颜,为这诸位君子,向诸公求一淑女之选……“
张越笑眯眯的看着众人:“未知公等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瞬间就亮了。
虽然,他们中很多人,依然怀揣着为汉太孙外戚的美梦。
但是……
女儿嘛,哪家没有三五个?
况且,太孙妃嫔之侍,只有一个人能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