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画却是意外的观察了陈佩佩一番。她以为钟楚艳平时得罪的人诸多,总有人会冒着风险告她一回,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陈佩佩举报了她。况且,陈佩佩初来乍到,受她毒害并不深,也就是被她坑了这么一回,还没有坑成。结果钟楚艳最后居然栽在了这个小姑娘手里,实在是很有意思。
这段录音并不完整,可能是陈佩佩在了解到情况后要求对方复述一遍录下来的。可就是这么一小段录音,就足以将钟楚艳抢客户的罪名坐实。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了陈佩佩提供的录音,其他销售员也知道钟楚艳要栽了,纷纷站起来表示自己之前客户流失的情况确实可疑,后来这些客户都在钟楚艳手底下买了房,他们迫于钟楚艳人事经理的身份不敢去质疑云云,就连原先主动给钟楚艳送过业绩的某个销售员此时也将原先的事情翻出来,说是在钟楚艳的威逼利诱下被迫让出了客户。
“钟楚艳,现在还需要人证吗?”陈冰的声音如同一桶冰水般浇在钟楚艳身上,令钟楚艳心如死灰,如丧考妣。
那个之前维护过钟楚艳的张总监也不愿意再为她说话,将手中的名单往她脸上一扔,“呸”了一声骂道:“真是晦气!公司里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人渣?居然还想污蔑业绩冠军!简直不知廉耻!”
他这么一提醒,众人又想起来了,今天这事最开始是钟楚艳挑起来想陷害牢画,结果却是贼喊抓贼的一出戏,实在是好气又好笑。再看钟楚艳那哭丧着的脸,众人脸上都挂着一副鄙夷而解恨的表情。
总公司来的几个人表态,要将这件事反应到上边,很快就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更甚者已经跑到了钟楚艳的办公桌上将所有纸质的东西拿来,放在主席台上供他们查验。那个笔记本自然就落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被当做最有力的证物没收了。钟楚艳见笔记本被收,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那里面记着这些年来所有她抢过的客户。这要是一单一单查下去,追究起来,
她不仅得丢工作,还得把那些抢来的业绩都还回去。那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啊!
这都要怪牢画!是她!一定是她复印了那些东西,挖了个坑等着自己跳!她可不能坐以待毙。想到自己今天最初的目的,她一下子抱住了不远处江北鹰的胳膊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硬说自己是冤枉的。
她想,只要江北鹰能看上他,这一切都将不是问题。这个逻辑是没问题,可是这个假设压根不成立啊。江北鹰之前看着她,不过是当成个笑话来瞧,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更是懒得多看她一眼,甩开了胳膊,冷言道:“钟经理,请自重。”
钟楚艳傻了眼。之前她对他暗送秋波,他还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有意无意的对她进行邀请,怎么这会子一句话也不帮她说啊?她可是集团的太子爷啊!可她不知道的是,深情款款、暗暗邀请什么的,根本就是她自己的错觉。
“江先生,您不能不管我啊!他们合起伙来诬陷我,随便找个人来录了这么一段话,就要逼我承认。这是她们捏造的!是牢画,还有陈佩佩!就是她们俩,她们俩是一同招进来的,关系好着呢,一定是她们商量好的。这本子真的是我平时的工作笔记,不然我怎么会公开房子桌子上呢?那个录音也很可疑。那是陈佩佩的熟人,想怎么说还不是按照她的意思?还有牢画,故意放跑了那几个客户,就是想要我回访的时候找回来,这样她就可以以此冤枉我刻意抢走客户……”钟楚艳此时可谓是破釜沉舟了,她把脑海里能想到的理由全部拿来为自己辩解。可江北鹰那双冷漠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盯着钟楚艳,透着股阴森的寒芒:“你刚刚,叫我什么?”
钟楚艳的声音戛然而止,会议室也短暂的安静了片刻。总公司的几个总监、负责人惊讶的看着钟楚艳,随即便是心中了然。怪不得这个女人一出现就开始对江北鹰放电,原来是因为提前知道了江北鹰的身份。而台下坐着的一众工作人员却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牢画却是心中一惊。这个人姓江,总公司来的人对他的态度十分小心,钟楚艳又是格外的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牢画接受培训时了解过一些情况,也听同期的新人八卦过集团新闻。富裕江山小区是江陵集团旗下的房产公司开发的小区,江陵集团的董事长姓江,前段时间家里的大儿子还出车祸死掉了。该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