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牢画从皮卡车的后车厢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下车就钻进了驾驶座。
她开着车,去了白天的那个医院。
虽然说好奇心害死猫,但是在风起云涌的历史长河上,死的最多的还是莫名其妙被安排为死棋的棋子。悲惨不说,还悲惨的莫名其妙,就像牢庸生前那样。
宝托被送回了地府,现在应该还在好斗、好赌、好胜,以致牵连、拖累他人等心小地狱里安逸的受折磨,而不是在回魂与到地府找娃的道路上奔波。
那么她的身体,就算不会失去生机,但也应该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吧。
可是……找到之前老爸小纸条上写着的床位,却是空着的。
牢画愣愣的看着那个整洁的床铺,离开前,正赶上查房的护士路过。她拉住一个,问道:“这个病房里的人呢?是死了还是出院了?”
那小护士被牢画拉住,表情有些惊愕。在听到牢画的问话后,表情更加惊愕了,一边慌乱的试图挣脱牢画抓着她的手,一边口齿不清的问道:“泥肿么寄道她会粗院的?泥四不四寄道什么?!”
牢画被小护士的慌乱和惊愕吓了一跳。她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只想着逮到一个人问问,但是没想到却因为小护士的动作惹来了好些人的关注。本来想着悄无声息来打探消息的牢小姐忽然间就成了众矢之的,被周围的护士和医生们围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牢画虽然并不怕这些普通人,但是被人这么围着,她还有些发怵。自己只是路过来探病的,要不
要这么受关注啊?
难道……那个宝托欠他们钱?
好斗、好赌、好胜,以致牵连、拖累他人……嗯,这种脾性,估计生前惹了麻烦吧?自己这是撞枪口上了?
别说,自己这个体质,还真有点像是扫把星缠身的造型。
“这位小姐,您和这个病人是什么关系?”一个年级比较大的医生还算有礼貌,一开口就用了尊称。
但是还没等牢画回答,一个嗓子尖利的小姐姐就嚎了起来:“太可怕了!一定是闹鬼了!”
年级较大的医生立即板着脸教训起那个小姐姐来:“不要危言耸听!咱们这是医院,凡事都要讲科学!否则,你让那些过来治病的人怎么相信你们的医术?”
这义正言辞的姿态实在令人敬佩。但是牢画其实内心里同意那位小姐姐的说法。硬生生把一个阳寿已尽的人加了五十年阳寿,然后给塞回这个脑门开洞的身体里去,闹的人家当个鬼都不安生,这可不就是闹鬼么?
但是这位医生接下来说的话却令牢画大吃一惊。
“这位小姐,不如您留下来和我们谈一谈这位患者的事情吧。作为脑外科医生,我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位患者在脑部中枪软组织受伤严重的情况下还能够维持生命,最终居然可以醒来的现象。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而就在刚刚,她居然自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这个恢复速度……”
这个恢复速度,真泥煤操蛋!
后面的话牢画已经没有往脑子里进了。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的问题,就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郎神试图抛出精神诱饵,让宝托重回地府。
而宝托却在被牢庸亲自送回地府后,又被人送了回来!
这是一场大佬之间的博弈。虽然说不知道二郎神这么做到底是上面的意思还是他个人行为,但是五方鬼帝的态度却是十分明确的。
这个宝托,绝不能留在地府!
牢画被医院的人拉扯了许久。大概是觉得牢画真的不知道什么,或者是医院的环境真的不允许太过吵闹,最后大家放弃了追问,将牢画给放了。
牢画坐在皮卡车里,无语问苍天。
“你们说,那个宝托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她不知道该问谁,只能去问那车里拥抱在一起的一家五口人。
那五口人这些日子和牢画朝夕相处,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利用价值,并没有先前那般惧怕了。他们现在之所以会拥抱在一起,是因为……冷。
牢画身上的地府之气,令他们浑身发抖。
那个作为一家之主的中年男人听到牢画这么问,歪着脑袋,指了指汽车的后座,问道:“是白天坐这里的那位吗?”
牢画点点头:“头上蒙头套的那个。”
中年男人认真思索了一番,答道:“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很喜欢她身上的气息。”
牢画一愣。她没想到居然还能从这人口里问出点什么,一时有些惊讶。
“你喜欢的气息?”牢画自言自语的碎碎念道。
能让怨气喜欢的气息,自然不是地府里的那种味道。而宝托刚刚从地府出来,自然沾染着不少地府的味道。
那会是什么气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