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吴u死了,将来无论是项羽或刘邦,少封一个异姓诸侯王。集权,同裂土封疆是对立的。如今扼杀在萌芽阶段,更合上天的要求,更合大势的主线。
许仙想着心事,对宴席上的歌舞,不屑一顾。期间,负刍问起歌舞如何,许仙仍是老一套,问领舞女子之名,得不到史实人物的名字,显得兴趣怏怏。
天色渐晚,宴请的宾客是时候回去了,负刍独独留下许仙。
负刍道:“许卿,重头戏这才开始哩!”许仙问是什么,负刍反问道:“许卿可知,天下诸舞中,何国之舞,舞袖最佳?”许仙摇头,负刍笑道:“论舞步,自是以赵国的舞步,名冠天下;可若论舞袖,则以齐舞的舞袖堪称当世之最!”
许仙这才想起来,雪女取齐道去燕国,有意观摩齐国的舞袖。舞袖的爱好,起始于春秋五霸第一位齐桓公。这种舞袖之法,带起寒风阵阵,俨如风雨交加,优美而不失庄重,深得上位者的好权之心。
见许仙一脸好奇,负刍暗喜,喝道:“还不快快奏乐?!”
许仙一听,乐声悠然,境如平静的潮水,初时波澜微微,甚是平静。许仙心道,这海天碧一色的旋律,应是齐国音乐无疑。齐国临近大海,近海美景颇多,其景多以恬静优美为主,此与儒家的心境很接近,故而儒家圣地――小圣贤庄即在齐国滨海。
这时,一美人抱袖遮面,身穿大红衣裙,施施然,领着一班紫衣舞女入厅。咋看之下,千姿百态,万紫千红,颇赏心悦目。乐声亦三阳开泰,一片欣欣向荣之意。千呼万唤,美人转过一小半旋步,侧腰,扭头,回眸,显出花容月貌来。
许仙一观此女之容,微微心震。此女头顶两簇花饰,一金一银,甚是耀眼,与她灿烂的星目益彰。柳眉,玉柱秀鼻,鹅蛋脸偏长、清秀,看上去略显瓜子。雪肌冰颜,不施丝毫粉黛,唯有些许粉色,点在绛唇。
许仙心道负刍有心了,竟找了个气质和雪女相近的人来。
美人冲许仙浅浅一笑,作迎目喜态,许观者放肆。许仙目光一纵,见她玉颈之下,并无衣襟,饱满的酥胸,仅用两带红色束托起,系于颈上。敞开的大片雪白,特别是中间深深的白沟,耀得许仙呼吸微促。
美人一收目光,倮露的皓肩微收,又作欲拒还迎态。不见她如何用力,左手修长的玉臂一展,连背的外衣长袖,腾空而起。后背近乎光洁,仅一中腰红带子划分上下。下边没有圣涡,偏瘦美;上边蝴蝶骨形状甚佳,展翅之状尽显。
她蛮腰一扭,腰身先转,玉腿再动,步履优美,步距不大,却极平衡和具备节奏。她右手再一展,另一边的长袖亦是腾空。红外衣飘然顶上,顷刻,缓缓而落,她再次蛮腰先折,步子再点,双手灵活的穿起红外衣,长袖一摆,丝毫不见拖泥下落之势,俨然天衣无缝。好似,她知道该何时何地接住似的,由始至终,她的目光始终放在许仙身上。她见许仙面显赞赏之色,绽放出倾城的笑容来。
许仙心中升起爱慕之意。细细观察这个齐国美人,三廷澄亮,然脸蛋清瘦,饱满度不比雪女,中庭之状,更是有些内凹。而内凹之处,恰在夫妻廷宫。一番计较,此相,显是安危皆系于夫家,丈夫一死,便苦难深重,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
许仙心道:“这是...翘袖折腰之舞!!难道是她?!”
齐女舞毕,许仙抚掌称好,负刍亦大笑道:“如何?许卿,此舞可比得凌波飞燕?”
许仙道:“两舞各胜千秋。凌波飞燕,韵在舞步轻快回旋;而此舞,长袖凌空飞旋,娇躯翻转,极具韵律之美,令许某大开眼界。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负刍道:“她是齐国人,姓戚,名懿。戚懿是白杨在齐国偶然掠得的。许卿诛杀白杨此獠,正我大楚的社稷。白杨原有之物,合该为许卿所有。此女配许卿,正如美人配英雄。”
大楚社稷...这么大一顶帽子,许仙不便推让,婉言称谢笑纳。
戚懿,戚夫人。擅长歌舞,独创翘袖折腰之舞,因与吕雉争宠。刘邦一死,吕雉先杀其子,再将戚夫人斩去手足、灼烂耳朵、挖掉眼珠、灌哑药,丢尽猪栏的厕里,折磨至死,称其为“人彘”。在北方,她又被人仍奉为“厕神”。
如此凄惨,又符合许仙的审美观,说什么都不能放任不管,遇上了,定要搭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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