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让侍卫去宁安王府通报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虽然宁安王府离这儿是稍远了些,但自己让人通传的时候可是说过要非常迅速地赶来的。
傅珣看着前方的已经模糊不清的树林和小径,语气中都不是愤怒,而是浓浓地无奈。
“小王也不用心急,这时候还早,不用太赶着回宫。”赫连珏见他焦急的样子,权当他是为了要早些回宫,所以出言劝慰。
“本王才不是急着回宫,本王今日穿着的这套衣服,可是命裁革坊的用金陵新进的云锦连夜赶制出来的,这才第一次上身呢,怎么能让这雨这么浇。”
阿楉白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倒是赫连珏一贯捧场:“如此贵重的锦缎制成的衣服,的确应当小心些。”
“倒也算不得贵重,只是本王第一次上身的衣服,习惯小心些。”傅珣冷漠地回了他的话。
赫连珏也不在意,看着亭外的雨帘:“如此密集的雨珠落下,仍能听到悦耳的音乐,这听雨亭的奇妙果然不是虚名。”
“那当然。”傅珣站在一边听了这夸赞的话,不自觉地挺了挺身子,脸上的骄傲丝毫不加遮掩。
三人百无聊赖的站着,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能到达的德喜,亭内终于陷入了沉默。
……
德喜依旧没到,却已经过了正常从宁安王府到听雨亭的时间,傅珣心中一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找上来了。
雨仍旧在下,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外边少有人来,一直也都安静,现在三人都没说话,场面突然间就变得诡异起来。
傅珣率先站了起来,对着亭外喊着在外边的守亭人。
赫连珏和阿楉也都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突如其来怪异的气氛,背对背站着,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是否异常,以免遭人偷袭。
“可有什么发现。”赫连珏悄声问着身后的阿楉。
“我眼睛不好,雨幕太大看不清楚。”
“习武之人眼睛不好,李姑娘真是会修养。”
阿楉说出这句让赫连珏大跌眼镜的话,连一向沉稳的他也忍不住出声调笑她一下。
“十年前就把读书喝茶放在第一位了,今日还能有现在这样的警惕力,已经不错了,我又不用上阵杀敌。”淡淡地回了赫连珏一句,阿楉开始专心透过雨声听周围的动静。
傅珣听完身后两人的话,对赫连珏本来就不爽,现在更是找到机会一般,说道:“阿楉的眼睛虽然看不清楚,但耳朵却比一般习武之人好太多……”
话还未完,身后两人却突然都开始有了动作。
阿楉站在原地未动,伸手向前方甩出一只飞镖,树丛攒动,一个穿着棉布衣服的年轻人手扶着自己右臂走了出来,操着一口标准的乡下话:“哎呦呦,哪个甩出这个刀子哦,这个地方乱丢什么刀子咯。”
看着这个乡下人,阿楉一时有些困惑,怎么是个农民?难道自己真的估计错了?
正在阿楉思索之时,那边的赫连珏却已经擒住了另一个同样穿着棉布衣服的男子,将他提到了听雨亭子里。
“你们是什么人。”说话间,傅珣也已经把另一个受伤的男子抓进了亭子。
“我、我们……”两个男子看着面前身着华服的三人,话也有些说不利索,磕磕绊绊地才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