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得不错,时辰、地点、出现的人,都很完整。”阿楉点点头,“只是……”
“缺少了一点诚意。”
傅珣往四处看了看,嗫嚅着说道:“什么诚意,明明是真的。”
“你根本不会说谎,傅珣。”她走到傅珣身边,认真盯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别人面前有多会演戏,多会说谎,但是在我面前,你根本不会说。”
“你也算是我养大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傅珣撇撇嘴,颇为不满意,“什么你养大的……我明明是自己长大的。”
“啪。”一声闷响在静谧的屋子里尤为明显,阿楉拿起小几上摆着的书拍上了他的头。
“说起谎来就爱扣东西,你还不放开这张椅子,我就先把你脑袋敲出个洞来。”
丢开抓住的椅子靠背,傅珣走开了一点:“我不说。”
阿楉叹了口气:“我相信你最初想告诉我的也是这个版本。”
“什么最初想告诉你的。”傅珣稍微有些没明白。
“那时候我在你府上等着去参加宫庆那次,你原本不是想跟我说为何花能长开吗?”
“我相信,如果你是那次说这个故事,一定说得比今天好,可惜,你今天做了坏事。”
“你真不愧是你父皇的孩子。”
傅珣身躯轻颤了一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次,赫连珏无要求把风熏花拿出来,那一次,猜到的。”阿楉死死盯住他,眼中尽是悲痛,当年的小孩啊。
“难得修一次花,没想到看到那样的场面,傅珣,你让我说你什么?”
……
……
“我把风熏花给你,跟我走吧。”
这个男人,很危险。
但是,如果去经历一场未知,对她这个静默了多年的人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反正也决定要走了。
沉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懒懒散散地走回了房间,原本萎靡的情绪在踏进房门的那一刹那,骤然清醒。
血。
微不可察,若不是她过人的敏锐,或许还真会察觉不到。
迅速将房间内可以藏人的地方查看一番,衣柜、床底,连摆在台案上的那几只储物箱子都给她翻了一遍,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静下来、静下来……
师傅曾经的教导在脑中响起:“当你迫切想查到一件事情的真相的时候,焦虑是不会起任何作用的,大多数时候,它只会让你离真相越来越远。”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集中你的呼吸,这样你才能知道真相的方向。”
空气仿佛汇聚到了一起,空中那抹微弱的血腥味仿佛成了一条丝线,流窜进了阿楉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