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透过这些人,冲着县丞大叫道:“大人,为何抓我,小人冤枉,小人冤枉。”
啪,一声脆响,县丞一拍桌子:“张桂林,事到如此,你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要我大刑伺候?”
张捕头一惊,随即抬头道:“大人,我不知所犯何罪,为何被抓,让我如何招供?”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现在还嘴硬,速速将你如何勾结倭寇的事实从实招来,如果继续顽抗,可休怪本官不顾昔日情面。”王县丞阴森森地说。
“大人,冤枉呀,小人没有通匪,小人忠心为国,一心为公,绝没有私通倭寇,大人切不可只偏听小人的谗言呐,请大人明察。”张捕头急得大叫道。
“既然你需要证据,那本官就让你看看证据,来人,让那两个受伤的民壮再讲一次他们受伤的经历。”王县丞一捋胡须,胸有成竹地冲下方一指。
从民壮之中慢慢走出那两个受伤的人,他们向县丞施了一礼,然后其中一个张口说道:“启禀大人,昨日晚间,我们奉命在镇中查找倭寇,大约丑时初,我们正搜到一家民宅前,那民宅旁边有一个胡同,当时由我们俩负责搜索那家民宅,刚刚准备敲门,忽然我们俩头上一疼,感觉被人从后脑处重重一击,就晕倒在地,我醒得快,醒来的时候,见有两个人站在我前面七八步远的地方,我发现我身上的衣服已被他们剥了去,正拿在他们手上。我不敢乱动,假装还在昏迷,听到那两个人好象在说,赶紧把这衣服给什么人送去,好让他们混出镇去,我听不懂,但我趴在地上,看那两人中有一个人极像是张捕头。”
“你说谎,你为什么要谄害于我?”张捕头额上青筋暴出,厉声喝道,想挺身而起,却不防后背被人抽了一棍,一头撞在地上,额角鲜血直流。
“你说,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王县丞指着另一个受伤的民壮说。
“大人,我与他一起去搜查倭寇,在那家民宅前想敲门的,忽然听到一句,动手,想向后看的,结果感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没有看到是谁动的手,但声音很像是张捕头的。”民壮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张捕头,缩了缩脖子。
“狗贼,你谄害我,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张捕头被压在地上,脸上全是灰尘,额角流着血,显得十分狼狈,但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那个民壮,有些声嘶力竭。
“你们两个证人,先下去养好伤。张桂林,现在你还有何话说?”王县丞低头看着张捕头。
“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呀,小人没有干那种事,小人一整夜都在缉拿贼人,没有离开过呀。”张捕头哀声道。
“没有离开过?我且问你,你为何擅自离开自己的区域,跑到别人的区域抓捕犯人?为何缉刘捕头捕倭寇时,你是最先一个赶到的?是不是你一直在关注着这两个倭寇的行踪?为何倭寇被困在土地庙时,你适时赶到,他们就顺利逃脱了?你能为我们解释原因吗?”王县丞冷笑道。
“我离开搜查区域是有人告诉我,三江镖局有可疑人员出没,我怕去晚了,可疑人员跑了,我禀告过老爷的。”张捕头辩解道。
“我需要证据,那个找你告密的人呢?现在何方,你给我找出来,证明你的清白。”王县丞冷冷说道。
“我,我……大人,小人真是冤枉的呀,冤枉呀。”张捕头急得以头抢地,头发散乱开来,如同鬼魅。
“事实证据都在,你还如此狡辩,非得动用大刑才说真话?”王县丞一拍案桌。此时,站在身侧的田师爷横向走了一步,俯身在县丞耳边说了几句,县丞点点头,随后对堂下说:“张桂林私通倭寇,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当带回县衙受审,其它人等,各司其职,继续搜捕倭寇。王捕头,你继续带领手下,维护好镇内治安,不可因倭寇到来,而使歹人趁机作乱。”
“遵命。”众人作答。
王捕快双手交叉,领命而去,然而大家没有注意,在他脸上闪过了一丝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