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有等太久,一支箭从身边的草丛中飞出来,正射中了他的右臂,火.枪“嗵”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没有使用计策,没有声东击西,就这样欺身而至,一击而中。
老二左手捂着受伤的地方,踮着一只脚,恶狠狠地看着那个瘦弱的家伙,看他从野草丛中钻出来,带着可恶的笑意,嘲笑着看着自己。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劫我们镖局?”云齐冷声问道。
“嘿嘿,想要老子招供,你做梦去吧。”老二一口浓痰向云齐吐来。
云齐侧身让过,摇摇头道:“何必呢,留一条命多好,好死不如赖活,你只要好好配合,我一定会放你回去。”
“哈哈,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呢?别白日做梦了,要杀要剐,尽管来吧,你二爷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老二梗着脖子道。
“你们有种做下这种事,却没种承认吗?”云齐打算激他们一激。
“小子,你真能放了我?”老二迟疑了一下。
“当然”云齐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又不能把你的肉砍下来卖,我杀你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们劫镖是为什么,你们又是谁?”
老二口里嘟囔了一下,说了一句云齐听不懂的话,云齐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老二回答。
云齐皱着眉头,向前走了两步,“你说的是什么?”
忽然那个匪徒用尽全身力气向云齐扑了过来,左手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把匕首,恶狠狠地向云齐刺来。
云齐大吃一惊,两人离得太近,待发现不对时已无法躲避,眼看着那匕首就要从头顶落下,忙双手一抬匪徒的手肘,然后一个转身,转到了匪徒的侧面。
这匪徒大概也很少用左手,毕竟不如右手灵活有力,被云齐这一托一拉,匕首左点脱了手,他咬紧牙关,捏住匕首,再次向云齐刺去,刚刺至半途,忽然看到面前寒星一点,顿时就如木桩一样,呆立当场。
他的咽喉上赫然插着一支弩箭。
云齐在间不容发的时间,从箭壶里抽出了一支箭,反手插入了匪徒的咽喉。
老二盯着一双不甘的眼睛,看着云齐,慢慢倒下去,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窝囊的死在一片小竹林里,死在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家伙手里,但他也觉得很欣慰,因为在这片小树林里,他们四个兄弟都在,他们都在黄泉路上等着自己,原来跪拜的时候,曾发誓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现在果然应验了。
大哥,三弟,四弟,你们等着我,我马上来了。
老二慢慢闭上了眼睛,带着不甘,同时,也带着欣慰。
云齐低下头去,在这两个匪徒身上搜查了一番,跟前两个死去的匪徒一样,除了武器,他们身上什么也没有,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没有一样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他们是谁,来自哪里,一概不知。
云齐饶有兴趣地将地上的火.枪捡起来,研究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用,又不敢带出去,想了想,就拎着火.枪找了一块石头,嘭嘭几下,将火.枪砸弯了,才放心扔到了一边。
云齐将两个匪徒身上的匕首揣进腰间,他自己的匕首又是砍竹子,又是削竹签,早就缺了很多口子了,那匕首是镖局出发之前配发的,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这匪徒的匕首可比镖局的好多了,反正他们也不用,自己就拿走了,嗯,他们没有提不同的意见。
又收集了一下弩箭的箭支,将弓弩向背上一背,云齐就向来路走回去。
不知道镖局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乔仲有没有逃出去,不知道那些贼人现在在做什么?
不管如何,有些事情,必须要弄清,哪怕前面是危险。
往回走的时候,云齐顺手打了一只山鸡,就地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架在火上烤着吃了,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一直在紧张中逃亡,在潮湿中潜藏,精神高度紧张,现在忽然松下来,就觉得饿得够呛,简直是前心贴着后心,山鸡还没有完全烤熟,就被自己胡乱撕咬下去了。
吃完山鸡,肚子里有了一点底,心里才感觉踏实一些,云齐坐在篝火旁,将自己的战利品拿出来一样样端详,这些人训练有素,绝非普通民壮,而且他们有枪有弩,云齐以前没见过枪,但他在山里时,经常玩弩,他出山前本想带一把防身的,但伍爷爷说,这东西属于官方管制的武器,不允许私人携带,抓到是要坐牢的,但为何在这些人手里却有这么多?
忽然,他发现了两样不同寻常的地方,一是匕首,两把匕首看起来一模一样,在同一个位置上刻着两个字,一把上面是八一,一把上面是八二,云齐猜想这应该是编号,匕首可能是从一家店,或者某一位大师手中买的,他们在每一把上都编了号,这是第八十一号和八十二号匕首,那么是不是说,这些匪徒至少有八十多人?今天看到的才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第二个值得注意的地方是,那弓弩上原来有一个记号,好象是一个印,但现在被削掉了,看不清原来应该是什么样。
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云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