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仲也在想着心思,这是他的家乡,这里有他的童年和家人,他曾经怀着一腔热血离开这个地方,希望能在另一个陌生的所场所一展身手,闯下一片天地,但事实证明,所有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自己即使只是做一个快脚,也没有做到最好。本来年后,他想换一个工作,正好碰到了镖局接到这个大镖,乔仲觉得机会来了,他终于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没有想到,镖还没有走出多远,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自己和云齐,镖也不见了,今天如果不是有云齐,可能自己连小命就不保了,这让他产生了很强烈的挫折感。
自己身上还隐藏着很多秘密,不知道这些秘密都揭开之后,身边的这个朋友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喜欢自己,两人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
两人向快要熄灭的火堆里加了些树叶和柴禾,火焰又升起来了,热浪扑面,终于又感觉到暖和了,但黎明前的黑夜却更加漫长和寒冷,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苦笑一声,然后各自抱着肩膀,默默无言。
城门终于开了,乔仲带着云齐走进城门,非常熟悉地在大街上疾行,拐过几个弯,便来到一个高大雄壮的院门前,门前立着两尊一丈多高的石狮子,还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扫地,院门上挂着一块大大的匾,上书四个金字“三江镖局”。
这是云齐第三次看到“三江镖局”的匾额,这匾额上的字都是一模一样,金勾银划,很是有力度,一定是某位大家所书,但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块匾额更加巨大。
“唷,是乔仲回来了,你不是保镖去扬州了吗?怎么这么快?”一个扫地的家丁看乔仲,笑着打招呼道。
“冯叔,”乔仲冲这家丁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急急问道:“总镖头在吗?我有要事跟他汇报。”
“在呢,他正在后院练功场练功呢,你直接找他去吧。”冯叔也没有问什么事,直接回答道。
乔仲向云齐一招手,两人直接就走进了镖局大门,乔仲对这里的环境看得出来很熟悉,领着他左转右转,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练功场。云齐心中暗暗奇怪,乔仲原来不是说自己是乡下的小户人家的吗,怎么对这总镖局这么熟,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三江镖局的练功场很大,里面有几十个汉子正在练功,很是热闹,有的扔石锁,有的在练刀,也有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做着吐纳,云齐瞥了一眼,这里面有几人武功的确很是高强,很有大家的风范,自己估计不是对手。
虽然现在冬季刚过,还在新年里,天气是相当寒冷的,但练武场上很多后生都练得一身是汗,光着膀子,嘿哈大声叫着,充满了力量和阳刚之气。
乔仲站在练武场边,对着场地中间一个练剑的老者招呼道:“总镖头,我有要事禀报。”
那位老者眼睛斜看了一眼乔仲,却并不理会,依然不紧不慢地舞着自己的剑,这剑慢慢悠悠,似乎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但云齐看得出来,这老者绝对是一位高手,他每一剑中,都有一种压迫之气,看他的一招一式,都是那样流转自然,那柄剑似乎已不再是单纯的一柄剑,而是他手臂的一部分,是他的一个关节,而且这剑给人的感觉似乎是一条鞭子,它不是僵硬的,而是一条灵活的蛇,可以任意变化成其它模样,不管你如何逃避,他总可以迅速地缠上你,然后凶狠地在你要害处咬上一口。
乔仲急得直跺脚,但那老者却不动声色,一副泰山崩于眼前不动声色的模样。
终于,老者一招收式,长剑隐于臂后,左手自上向下一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缓步向乔仲走了过来。
旁边走上一人,递上一件大氅,接过老者的长剑,又端上一个紫砂小壶。
老者不慌不忙地将紫砂壶嘴放到口里,悠闲地喝了一口,这才问乔仲:“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
乔仲哭丧着脸回答:“总镖头,不好了,我们的镖给人劫了。”
“什么?”老者双目圆睁,对着乔仲喝道:“此话当真?”
“总镖头,我哪敢骗你啊?”乔仲道。
“啪嗒”紫砂壶掉落在地,摔成粉碎,总镖头喃喃道,“完了,这下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