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齐摇着手道:“不碍事,不碍事。”说完,赶紧狼狈逃窜了出去。
远远的,似乎还听到文士训斥的声音,和大汉幸灾乐祸的笑声。
*******************************************************
午后,乔老镖头房内。
房内坐着两人。
一侧是乔老镖头,另一侧是一个文士打扮模样的人,如果云齐在的话,一定大吃一惊,这人,正是早上在西湖边碰到的那个文士。
虽然这文士年岁比乔老镖头要小,但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一股威仪,而乔老镖头在面对他的时候,总似乎带着一种尊敬的感觉,如同后辈参见前辈模样。
文士依然摇着那把纸扇,不急不缓,偶尔停下来,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静静地聆听乔老镖头一个人诉说。
“徐先生,这就是我的猜想,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乔老镖头问。
文士并不答话,眼睛看着屋子上方的某一处,摇着扇子,想了一会,对乔老镖头道:“乔镖头,虽然我当年曾经救下你,但我多次跟你说过,救你是我举手之劳,我从未想过要你的报答,你多次说要将这镖局一半送于我,我也从来没有答应,所以这镖局之事,我作为一个外人,实在也不好插手。”
乔老镖头着急道:“徐先生,我知道你有大义,但目前我在镖局遭遇如此境遇,你不伸手帮我一把?”
徐先生疑惑道:“刚才你所说的,大都是你个人的猜测之言,你哪有证据证明二当家他们有意加害你和乔仲?”
乔老镖头叹息一声:“这一次,我们镖局为您运送货物到扬州,按理说,这事情除了你我,知道的人并不多,但镖还没有出杭州就被劫了,这说明镖局里肯定有内奸,一早就埋伏在前面,等我们落网,你也知道,一般绿林道,向来秉承劫镖不劫命,做人留一线的,但这次他们却赶尽杀绝,要不是我仲儿跑得快,怕这次是一起交待了。”
徐先生单指叩击着桌子,沉吟着不发一言。
“如果是单纯的劫财,我倒还可以原谅他们,但他们居然要做出杀害仲儿的举动,这就令我无法容忍了,镖局我可以给他们,但前提是我给,而不是通过这种方式硬到我手里拿,徐先生,这口气,我咽不下。”乔老镖头愤愤道。
“事情并未查实,你不可冤枉了好人。”徐先生点点头道。
“这个我自然知晓,几十年的兄弟了,我也不愿意和他们拔刀相向,再说真要动起手来,有多少人已被他收买还不知道,损失最大的还是镖局,真到了那一步,弄得两败俱伤,我也不愿意看到。”乔老镖头道。
“那你打算如何去做?”徐先生问。
“我打算……”乔镖头将头凑上前,跟徐先生紧挨在一起,悄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两人时而眉头紧锁,时而争论两句,良久,两人才商议完毕。
事情商议好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看徐先生如此愿意帮助自己,乔老镖头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如今方案已确定完毕,只要接下来照计行事,那事情很快就可以解决,所以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
“徐先生,我原打算让仲儿过几天去投奔你的,到你那里,跟你学些本事,没想到你先来了。“乔老镖头轻笑道。
“乔仲这孩子,我很喜欢,虽然长得五大三粗模样,心其实非常细,做事也很有决断,是一个好材料,如果调教得好,以后会是一个人物。”徐先生笑道。
“还请先生多管束,这孩子,长这么大了,其实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天有多大,地有多厚,你就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如果他真有出息这一天,乔某感激不尽。”乔老镖头手施了一礼。
“好,等此间事了,我就带他回去,只是我来此倒真是有一件大事,如若不办好,那对我才真是大事不好。”徐先生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大事?可需要我们镖局,如有需要,镖局上下,定当竭力以报。”乔老镖头急切询问道。
“这事啊,原本跟你们关联不大,现在或许只能落到你们身上了。”徐先生郁闷地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