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歇了,只是天空依然阴沉着。凉风轻拂,却吹不散朦胧的水雾。
医院。
洗去一身脏污穿着宽大病号服的沈夕妍还没有睁开眼,便已感觉到身上的锥痛,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那种痛是钻心刺骨的痛。潜意识中干裂的唇瓣轻启,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呤,“嘶---好痛----”
“夕妍,你醒了吗”听到床上的人儿发出低呼声,守在床侧的卫少康立即从椅子上起身,低声问道,语气透着焦急和关切。然而在看到面色苍白的沈夕妍眼帘紧闭,以为她又要在说梦话呢。
“这是哪儿”努力从痛苦中挣扎出来,沈夕妍掀开沉重的眼皮,极度虚弱地问道。
当卫少康正准备坐回椅子上时,床上昏睡了十个小时的沈夕妍总算说了一句清醒的话句。蓦然间,卫少康喜上眉梢,俯身在床沿,温和地说:“这里是医院----夕妍,你醒了啊昨晚你摔倒在了路边,还发着烧,我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幸好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你----要不要喝水”
后面的这句问话,卫少康原本是想问--你昨晚怎么一个人在路边,你老公呢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改口了。很多事情,他现在不急于从她的嘴里知道,他会慢慢等她开口向他倾诉的。
昨晚在晚宴上相遇后,他还在为两人下一次的见面伤透脑筋呢,没想到老天爷帮了他一个大忙,让他在回公寓的路上遇到了受伤的她。五年前,他们同在一个学校,却是有缘无份,对于他来说夕妍是遥不可及的。然,五年后他们既有缘也有了份,这一切开始的都太过于美好,他都有些意外了。
“卫先生--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睁开眼,看到一第熟悉的脸庞,沈夕妍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染着一抹牵强的笑,话虽然很俗气,可是心里却对卫少康充满着无以言说的感激。随着意识渐渐苏醒,昨晚发生的事她也记起来了。
“卫先生吗这称呼真是陌生啊!我都称呼你‘夕妍’了,你却还和我这样客套疏远啊。昨晚我纯粹只是做好事,所以‘沈小姐’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卫少康好看的眉眼噙着温润的笑,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下午,沈夕妍已无大碍,值班医生查了房后,她便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