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地,卡在嗓子眼里了,吐也吐不出来,咽下去吧又觉得很是恶心。
穿好衣服后,沈夕妍背脊抵在门板上,扬起手胡乱地擦拭了一把眼泪,足足过了十秒钟她才缓过神志来。强忍着心里的难过与苦涩,拉开洗浴室的门,一抬头便看到卫少康端着一杯水怔怔地站在门外。
四目相视,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沈夕妍已经躲开目光,低着头沉默无声地从他身侧走过去,快速向外面走去。
望着她逃也似地消失的背影,卫少康眉心紧锁,一脸的凄凉与无奈。他没有开口挽留她,也没有开口说要送她。
沉步移到卧室的门口,定定地看着她娇弱的身影,心口在抽痛。他掀了掀唇瓣,似是喃喃自语:夕妍,对不起,请原谅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刚刚听到她独自一人在洗浴室里失声痛哭,那压抑的抽噎就像一把利刃般一刀一刀地戳进他胸口,他根本感觉不到痛,一颗心都在心疼她,愧疚她,那一刻,他几乎差一点儿就开口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她所看到的那般----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生生吞了回去。若是告诉她真相,今天上午十点她妹妹就不能顺利做手术了,不做手术就意味着再过两个月小雨就可能结束自已年轻的生命,他将要失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夕妍,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向你赎罪的。
晨起,六点。
外面的天空阴沉灰暗,空气中夹着湿冷,从海面上刮过来的北风带着丝丝鱼腥味,扑在脸上像是针扎一般地刺痛。
沈夕妍的面色不太好,苍白中还透着淡淡的青灰色,本就零乱的发丝被冷风吹着像是群魔乱舞一般,双臂环着肩头低着头机械地往前走。
她不知道自已是如何走出那间陌生的卧室的,正如她昨晚没有任何意识地就走了进去一般。走在寂静无人的马路上,吹了好一会儿冷风,再加上衣服穿的单薄全身都冷冰冰的,愈冷,她混沌的大脑反而愈加清醒了。
昨天,她是在下午五点去的卫少康家,到达的时候他正在做饭,已经有三四道菜出锅了,因为时间太赶她没有来得及买礼物给他,所以就动手给他包了一顿饺子。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开始吃饭,卫少康开了一瓶红酒,他们边吃饭边聊天边喝酒,起初只是浅尝小酌而已,后来两个人聊的越来越投机,这酒也不由自主的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
隐隐约约间她好像记得,她并没有喝多少酒啊,怎么会醉呢
虽然平日里她没有酗酒的习惯,但是也会时不时地喝点红酒的,所以她的酒量也不差的。记得刚和项天磊结婚的那半年,因为痛苦她几乎夜夜失眠,听说喝红酒有助于睡眠她就慢慢尝试喝一点来帮助睡眠。好像有一次,她真是太痛苦太伤心了,想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已,一个人竟然喝了一整瓶红酒不但没有睡意,也没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