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在卫少康家门外足足敲了半个小时的门就是没有人给他开门,最后还是隔壁的邻居刚好回家来,见她一直敲门她便好心地对她说:“你是要找卫先生吗他昨天早上就已经搬走了,这房子好像有在房产中介挂牌出售----今天下午有好几波人过来看房子呢。”
闻声,沈夕妍心口一重,缓了许久那口才提上来,微微抬起头,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对着那位年轻的女士说了一声谢谢后,木然地倚在门板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随后像行尸走肉一般转身离开了。
当时,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意识不清晰,还是鬼迷心窍了,她竟然走错了方向,没有朝电梯口走去,而是转身绕到了另一安全通道口,竟然走起了楼梯。
楼梯的灯光有些昏暗,而且又鲜少有人走,打磨的异常光滑的的台阶因为没有摩擦过更加光滑。不知道在走到第几层时,她的眸光突然迷蒙起来,一时间没有看清楚路,一脚踩空了从楼梯上摔落了下来,翻滚了四五阶台阶后,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她急忙伸手抓住了头顶的栏杆,这才捡了一条小命,要是这么一直翻滚下去,虽然不至于摔死,可是万一脑袋撞到了,轻者脑震荡,重者也会被撞出脑溢血的,离死亡也不远了。即使她死死抓住了栏杆,但是额头和左腿还是重重的撞在了坚硬的台阶棱上。
那一刻,她好像感觉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在痛,因为她全身都在痛,就像被扔进了搅拌机里一般,整个身子被无情地搅动撕扯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吞噬着她最后的意识,痛到无法忍受时,她鼻子一酸,一股温热奔出眼角,顺着脸颊往下滑。不知道是被摔懵了还是脑子撞傻了,她竟然一个人在寂静无声的楼道里坐了好久,她才从蚀骨的痛楚中清醒过来,佝偻着残败伤痕累累的身体,缓慢起身,伸出冰冷的手拭去脸上温热的血液,当手指沾染到血液时指尖上传来了轻轻浅浅的暖意。她挑着苍白的唇角,凄然冷笑,原来心冷了,血还能散发出温热来啊。
也许是一心只顾着额头上的伤,也许是身上的伤痛太多了,亦或者是心彻底伤了死了,所以感觉不到其它的痛楚了,她当时并没有发觉到膝盖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托着这只伤腿一路走了回来,竟然都没有感觉到痛。
回忆渐止,沈夕妍暗暗倒吸一口凉气,低下头呼出冷冷的气息吹拂着伤口好一会儿,好像感觉到伤口没那么痛了,她这才咬着牙站起身来,忍着痛像蜗牛爬似地缓慢地爬上了二楼。
没了光亮,走廊里更加黑暗,四下里静悄悄的,都能听到她自已浓重的喘气声了。费了这么大劲儿爬到二楼,全身都是汗,汗水顺着背脊额头往下流,那咸涩的汗水流到伤口上时,又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可是痛的地方太多了,一时间她也分辨不清楚到底哪里才是最痛的,咬着默默地忍受着。
原来,这心承受的痛苦太多了,忍耐力也是空前绝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