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顾温蔓说她有做保姆的气质,下午,陶然把江翘翘拖出来,去了最近的财富广场买了几套新衣服,顺道做了头发。
“我去,这夫妻做得挺有模有样的嘛。”江翘翘不仅陪着逛了半天,还充当劳力,两只手臂都拎满购物袋。
陶然翘起一根指头,指着江翘翘,“给你重新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好说话。”
江翘翘不会好好说话,一提及还是那个问题,“你把顾淮云睡了吗?”
“除了这个,你没有其它可以关心的事情吗?”陶然捋了一把刚做好的头发,再递了一个眼白过去。
“有啊,”江翘翘憋着笑,“比如,顾淮云那方面的活儿好不好。”
陶然惊愕,继而羞愧,“江翘翘,你要点脸不好吗?”
“看来应该是挺好。”江翘翘大笑道,“喂,你能不能别脸红,你这脸一红,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你成功地恶心死我了。”
“我脸红?”陶然呸一声,“我那是替你感到脸红。”
“哈哈……”江翘翘笑得肚子都要直不起来了,“陶小然,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可爱?”
“知道我可爱,珍惜着。”
江翘翘收敛笑容,点点头,“珍惜珍惜,走,姐姐请你喝奶茶。”
“不用了,四点多,我得走了,顾老板五点会来接我。”
江翘翘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把狗粮,瞪了陶然一眼,“走吧,去那边坐电梯下去,我要去那边上个洗手间。”
陶然站在镜面前等人,顺道看看她刚做的头发。
顾淮云说今晚要去他奶奶那边吃饭,一想及,陶然又开始头疼。
以前她分明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设,现在怎么到处招黑?
江翘翘走了出来,“可以了,小姐姐,低调一点,七分内敛,三分骚,刚刚好。”
陶然抓了一把水弹在江翘翘的脸上,“你这刘海一定要这么抢戏吗?是不是上帝在你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江翘翘整理了一下快要长到眼睛上的刘海,鄙夷一哼,“你懂啥,这叫空气刘海。”
陶然提上购物袋往电梯间走去,这个时候人不是特别多,没等多久,电梯停住,门打开,正要往里走的时候,陶然见鬼了一样僵硬在原地。
“走啊,愣着干嘛?”江翘翘不明所以,从背后推了一把,陶然被推进了轿厢。
电梯门合上,往下坠,陶然站在最前端,心也跟着往下坠,视线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江翘翘很敏感,转身快速瞄了身后的两个人一眼,凑近陶然的耳边问道,“这两人,你认识?”
陶然紧张地掐了一下江翘翘的手,低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十几秒时间后,电梯门一开,陶然便拉着江翘翘往外窜。
“陶小姐!”
陶然没想到廖言文竟叫住她,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装作打死都不认识的样子吗?
陶然转过身来,笑容假得不行,“好、好巧哦。”
廖言文斯斯文文朝她走过来的时候,陶然想的是,她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陶小姐,我想占用你一两分钟时间,你看可以吗?”
廖言文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面带微笑,犹如春风拂面,如果不考虑他们当下的情境,这样的神情还是能给人一种舒适的错觉。
其实在顾家,反倒是廖言文这个不算纯正的顾家人给她的印象最好。
基于这个最好的印象,也基于她不喜欢多管闲事的性格,陶然先做出退让,“廖先生,您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
顾温蔓找了她两三次茬,今天早上两人还闹了一场不愉快,廖言文以为她一定会抓住这个把柄反击顾温蔓。
陶然一反常态的话,廖言文眼里有一瞬的错愕,“哦,那倒没必要,她……她只是我的一名下属而已。”
下属?
陶然微微错开身,往后不落痕迹地打探了一眼一直垂首安静等待着的女人。
“对不起,那是我误会了。”
廖言文往上推了推镜框,温和的笑容里携着一丝苦恼,“你也知道蔓蔓那个人,要发起脾气来谁都管不住,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请陶小姐……”
“我说了,我不会往外说的,我也什么都不知道。”陶然打断了廖言文做作的话语,如果说之前她对廖言文还有一点什么好印象的话,那现在算是全部消耗殆尽。
平生,她最讨厌的就是虚伪。
真当她是瞎的么?还是拿她当傻子看?
是情人还是下属,一目了然的事。
如果廖言文能对她坦白一点,或者对身后的女人负点责任,她也不至于这样厌烦。
不得不说廖言文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陶然只不过是语气重了一点,他便顺从地停止了往下说,“那我就先谢谢陶小姐。”
走出商场后,陶然吐了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