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物业和维修员工不住地道歉,还想向陶然发个红包慰问一下她受惊的灵魂,陶然婉言谢绝了。
物业还没擦完冷汗,就被住户当场集体讨伐。
“我们交了物业费,你们就给我们装这样的电梯?今晚要不是这位小姐发现,搞不好我们什么时候就死在里头了。”
“对啊,现在怎么办,我们都不敢坐电梯了,你们物业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是啊,我住18层了,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电梯不敢坐,你们让我走这么高吗?”
……
……
讨伐愈演愈烈,一干人口若悬河,唾沫横飞,物业和维修人员就差跪地求饶了。
闹剧还在进行,顾淮云这边已无暇顾及,背着陶然从楼梯下了六楼。
江家人送到大奔停泊的地方,一时无言。
陶然从顾淮云的背上下来,视线一一掠过面带愧色的江有生和张彩云,还有泪迹未干的江翘翘。
“叔叔,阿姨,你们回吧,没事啊,别这样,真没事。”
“妞……”江翘翘的泪点几乎是没有门槛,一张口,眼泪又哗啦刷了下来,抱住了陶然,“幸好你没事……”
都说世界上最美好的词语有三。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而最后一个则是虚惊一场。
陶然拍着江翘翘的后背,眼神穿过她的发梢往远处望去。
夜色深重,星光寂寥。
在这天地之中,她就是草芥、蜉蝣一般的存在。可是在他们心中,她连自己都说不清她到底有多重要。
“别哭了,”陶然快要被江翘翘的眼泪烦死了,“调整调整自己状态,快点回安城来找我。”
**
告别江家人,黑色大奔和白色奥迪一前一后接连离开。
和白忱打过招呼后,顾淮云先带陶然去了省立医院。因为白忱的关系,医院给开了一条绿色通道。
陶然觉得顾老板实在过于大惊小怪,人有没有事她能不知道,还需要机器检查过才能确定?
但这个时候她还是夹着尾巴好好做人比较好,不能再去作死地去挑战顾老板的底线。
今晚白忱值夜班,正好在医院,和检验科的医生通过气儿后还不放心,特地过来询问一番。
陶然听说过他的一个好哥们在省立当医生,名字还挺有诗意,叫白忱。
等见到人后,陶然觉得人比名字还动听。
面容俊雅,身形消瘦。特别是穿着一件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近距离的时候,还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消毒水的味道。
在陶然看来,这就是帅哥!这就是人才!
顾淮云三言两语交代了来医院做检查的目的,陶然略带羞赧的目光轻轻地从白忱笑吟吟的脸上扫过,却得到白忱从一而终的注视。
“这样,我先给嫂子检查一下血压。”说完白忱轻车熟路地拿出桌面上的电子血压计。
这个要求让陶然吓得不轻,一测血压她这见到帅哥就激动的尿性就要穿帮了。
还是当着顾老板的面穿的。
但临阵脱逃,她怕她会死得更快。
“嫂子,把外套脱了,袖子拉高。”
陶然生无可恋的表情,“哦。”
在左手臂套进血压计袖带前,陶然回头,右手要去抓顾淮云的手。
“怎么,测血压会疼吗?”男人面无表情地问她,对她伸过去的右手无动于衷。
陶然微微一笑,上半身摇过去一点,从她外套中抓住了男人的手,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往前推进袖带中,让白忱给她测血压。
白忱一直保持着彬彬有礼的笑容,“哥,嫂子不是刚受的惊吓么?你不心疼啊。”
“可不是呢嘛。”陶然附和道。
在给她戴紧袖带时,陶然看到白忱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真好看。
当手臂戴着的袖带自动松开时,血压测量完毕。
白忱开始收血压计,“130、80,有点偏高,嫂子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陶然心虚地否定道。
“走吧,我先带你们去做心电图和脑电图。”
白忱走在最前面,顾淮云和陶然落在他身后两三米的距离。
“再盯着白忱看,小心你两只眼睛不保!”
噢吼吼吼吼,吓喜掉。
不过今晚顾老板的火气真的很大,所以她忍了。
白忱还要值班,将人带到后,打了招呼先行离去。
在等检查报告的空闲,陶然拉住顾淮云打听白忱的八卦,“白医生结婚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