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写字楼上下来,上了悍马,顾淮云又把选择权交给她,“想去哪里吃饭?”
这个时候,晚霞还固执地残留着一抹,但夜幕已经有拉开的趋势。
她的肚子饿了。
陶然舔了舔嘴唇,畅所欲言,“火锅、小龙虾、麻辣烫,还有烧烤、串串,都成。”
“那就去锦膳楼吃吧。”
“……”
那还来问她?
锦膳楼对她来说,也算是故地重返。
之前来过两次,但都没吃到过这里的菜。
进入餐厅,值班经理亲自来接待,将他们迎到两人当初约好在这里碰面时顾淮云坐的那张餐桌。
这次终于正正经经地坐了下来。
陶然不知道这种情况算不算是物是人非。
她记起第一次在这里见到顾淮云的情形。当时她还不知道避孕套先生就是他,等她知道了,她气得翻脸走人,一点都不肯听他解释。
第二次来这里,那天他包下了整个锦膳楼,结果她却忘了他们的约定,放了他的鸽子。
“想吃什么,自己点。”男人将细纹纸做成的菜单递到她面前,示意道。
陶然摇了摇头,“你点吧,我都可以。”
男人拿回菜单,随意点了几道店里的名菜。
兜兜转转,她还是在这个地方,还是和对面的这个男人,一起吃饭。
夜色浓了起来,远处的灯光依稀亮起。
餐厅里环绕着轻柔的音乐。
“很累?”男人开腔问她,眉眼深邃,眉梢微微往上挑了一下。
陶然对上他的目光,“不累,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男人的唇畔立即浮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来,“想起在这里发生的事?”
“顾老板,那天晚上,就是……我放你鸽子的那天,你知道我忘记了,你怎么还等我等到那么晚呢?”
明知道再次提起这件事,她可能会被秋后算账,但陶然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鬼畜心理。
有一点明知故问的嫌疑。
不管等多晚,他都是在等着她。
“我刚好有工作,谁说我特意在等你?做人安慰一下自己是可以的,但不要太过分。”
陶然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来了?你还挂了我电话。后来我又来了,你是不是很意外,很感动?”
男人投过来的视线很轻,不屑一顾的,仿佛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当时你打我电话,我记得是八点多吧,你问我还要你等多久,其实你应该早点打我电话的,我们约的是六点吧,最迟六点十分,不,六点零五分你就应该打我电话。”
男人冷嗖嗖的目光看着她,“敢情你放我鸽子是因为我没在六点零五分时给你打电话?”
“不能这么说。”陶然抱着茶杯,想了想,说道,“以后你别这么傻乎乎地等了。”
说完,她又沉吟片刻,改道,“不,以后我不会再忘记,不会再让你等我。”
头顶橘黄色的暖光拢在女孩清秀的脸上,月牙眼里有细碎的星光,微微抿起的唇,因为喝过茶的缘故,泛着水润的光泽。
顾淮云垂下眼,他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从多年前在楼梯上远远地望她一眼,到一步一步走进她心里,他没去计算走了多少时间,没去计算因为求而不得而失望过多少次。
“不要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记住自己的话,要是打脸了可不好看。”男人的话语里,郑重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陶然相当有信心,“记住了。相信我,在个人信用这一块,我可是拿捏得死死的。”
顾淮云睨过来的眼神,准确无误地表达了一个意思——我信你个鬼。
锦膳楼做的菜名不虚传,菜色精细,连摆盘都很精致,口味更是不在话下。
在清溪村的山头、田地里疯跑了半天,一路颠簸回来后又看了两个小时的电影,这个时候的陶然饿得吃啥都香。
顾淮云坐她对面,吃相比她优雅得多,更多时候则是看着她狼吞虎咽,然后三不五时地夹菜到她碗里。
但他嘴里的话却和做的南辕北辙,“真能吃,不知道的人看了以为你被我饿得多狠。”
陶然刹住筷子,眨了眨眼,心虚地笑,“我也是怕你吃不完,浪费。”
“吃我那么多东西还不长胖,这才是真的浪费。”
陶然不知道他一直嫌弃她瘦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但她对自己偏瘦的身材还是很满意的,长得高挑,腰也细。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胸部没什么东西。
“顾老板,你喜欢胖的女生?”陶然试探地问,两手在胸前比划,“还是你比较喜欢大波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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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顾老板和陶然甜蜜蜜的一天。
“水之所以清澈,不是因为它不含杂质,而是在于懂得沉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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