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刚要抓到蕾丝睡裙时,余光突然扫到门框边有一个身影。
浑身的冷汗都要被吓出来了。
“吓死我了,干嘛不出声啊你。”陶然将气撒在男人身上,狠狠地埋怨道。
男人双手抄兜,眼尾摇曳着一丝媚笑,走了过来。顺着她刚才手势的方向,修长的手指一勾,那条羞羞的蕾丝睡裙一下展现在两人面前。
“什么时候买的,怎么都没见你穿过?”
陶然一拽,抢了回来,揉成一团塞到了衣柜里,搪塞道,“不好看,就没穿了。”
男人的右手拉住她的耳垂,带着很气人的笑容,明知故问,“你脸红什么?”
“……”
顾老板,这样做人有意思吗?
男人从身后搂了过来,见她拿起一条常穿的睡裙,唇落在她的耳朵上,将轻轻柔柔的气声扔了进来,“今晚穿我的衣服,嗯?”
潮湿的热气粘合着他性感的声线,陶然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半身的力气都没了。
两人相识之初,陶然就对他的这把低沉醇厚的嗓音招架不住。现在他还故意凑在她耳朵边上低声地魅惑她。
他明明知道她的耳朵很敏感的。
他更知道他的声音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所以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然而,怪就怪在她没出息,都看穿了他的预谋,却被他得了逞。
顾淮云就着搂的姿势,移步到挂满衬衫的衣橱前。
“穿黑色的,好不好?”
上次,她穿过一次黑色的衬衫,当时他怎么数落她来着?
像一只智商不怎么高的乌鸦。
所以,现在又要她穿黑色的衬衫是几个意思?
**
平时她洗澡不用十五分钟就搞定的事,今晚两人齐齐动手,洗了半小时才算完。
顾淮云说帮她洗,没有骗她,从脖子到脚,全都是他亲力亲为。
刚开始她是羞涩的,夹着身体,不太配合。到后来,是怎么被他控制住了,陶然也没什么印象。
到最隐私的地方时,她要自己来,但男人坚持着,神情很认真,动作很轻柔,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
心像有一股热热的暖流淋过一样,情不自禁地痉挛了一下。
隔着缥缈的水汽,她看着男人清隽的眉眼,萌生出的是一种庆幸的情绪。
庆幸当初嫁给他。
但也有一种后怕。
当时她都已经拒绝了他,如果不是平安夜,游斯宾告诉她真相,也许这辈子她要和面前的男人错过了。
在拒绝他之后,她又厚着脸皮追到他的办公室,要求和他在一起。
其实那时她没抱着多少希望的,毕竟她曾对他说过挺伤人的话,就为了拒绝他。
结果,如她所愿。
他还愿意给她机会。
结束随她,开始也是她说了算。
他对她,一直都是宠溺的,只是她后知后觉。
陶然抓住旁边的扶手,微微抬起上身,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顾淮云擦拭的动作顿住,随后朝她投来温柔的视线,还隐藏着一丝笑意,“别急,一会儿给你亲个够。”
等她被他用一条宽大的浴巾包裹住,抱到床上的时候,她才看到男人的穿戴还是一丝不苟,只有灰蓝色的法式衬衫上沾了水,被晕开了几处水渍。
衬衫的袖口也被他卷到了小臂处,露着小麦色的皮肤,但肌理刚劲有力。
男人从床上拿起刚刚他为她挑选的衬衫,陶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冲动,一把夺过,“我自己穿吧。”
“那我先去洗澡。”
“嗯。”陶然低低地应一声。
十五分钟后,男人再度出现在她面前,带着淡淡的木质古龙香,手里还擎着一个盒子。
看来这个就是他说的奖励。
她只穿着衬衫,不敢随意起身,抬高了手臂,“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猴急什么?东西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
男人将盒子放了下来,亲自打开它。
陶然看清了,是一条观音挂坠的项链。她对首饰不热衷,但面前这个精致透明的挂坠,还是惊艳到了她。
一对视,男人似乎明白了她的惊讶和欢喜,但也默不作声。双手提起项链,帮她戴上。
“喜欢吗?”
顾淮云问她的嗓音有点暗哑,陶然摸着清澈的观音挂坠,点头,“这个是不是很贵?”
两人领证以来,陶然都没有开口向他要过什么东西。他给过她一张卡,她更是分文未动。
除了偶尔转红包给她,还有上次在商场里给她买了几条裙子,除此之外,她一直都和他分得很清。
这种感觉,他不是很喜欢。
好像,她一直都在避免着欠他。
“嗯,这个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多少钱?”陶然继续追问道。
他一眼相中了这条项链,戴在她身上,很合适。
“不贵,两万多。”
闻言,陶然皱起了眉头,“两万多还不贵,以后不要再买了,知不知道?”
没听到男人的声音,陶然疑惑着回过头,往上看,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男人幽深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