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人淡淡嗯了声,便没再说什么。
南千沉吟了会,问道:“少公子他······”
“南千。”他话还未说完,那人低低沉沉的嗓音便陡然截断了他,南千心中一凛,噗通一声,双膝已然跪下,“属下罪该万死,请公子责罚。”
听到这话,白衣公子竟是低笑了起来,“她果真说的不错,你们还真是都被罚出瘾来了。”他转了头,看着地上的人,“你觉得我这般对木儿是不对的?”
南千顿了顿,道:“不是,属下只是觉得依少公子现在的身体挨不过去······”
月光下,那人闻言,浅浅淡淡的笑了笑,转着手中的酒杯,说了句:“那便也是他的命吧。”
南千蓦地浑身一颤,却未再说什么。尹慕尚转眸看了他一眼,“觉得我很残忍?”
“属下不敢。”
“不敢?你们这般人嘴上永远说着不敢,却仍旧处处与我作对,给了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你们依旧不知足,还要惯本公子残忍!”他站起身,拂了拂长袖,冷眼看了眼地上的人,跨步离去。
南千看着远去的背影颇得头疼,虽说公子的脾气一贯不得规矩,但好歹发作的也不会如此频繁,似乎真的和那个女人来了之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对旁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少公子······他觉得他这一年的寿命估摸着得短上一短了。
长廊中,那道纤长挺括身影左右转了转,又顿了顿,蓦地一转方向,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院子里寸草不生,一片荒芜,脚才踏进去,向陌迎头出来,瞧见他,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尹慕尚见不得他这副神情,便冷哼了声,甩袖刚想离去。
向陌说:“你别急着离开,进去搭个脉吧,我是医死人的,可不是来给你们医活人的。”他走过去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好歹是你的亲弟弟,照你这样折磨,非得提前······”
话还没说完,那人瞥了眸冷冷凝视他,向陌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怕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向陌走后,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也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往正中央那个房间走去,两个丫环微微福了礼,低着头,露出好看的下巴来。
他未推门,反倒是盯着两个丫头瞧了起来,左右各自瞧着,眼神极为认真。其中一个丫环被他瞧的脸有些绯红,气息不大稳,另一个丫环却是猛地一哆嗦,脸色苍白的吓人。
安静的夜空,突地响起一声冷笑。笑声起,一把冰冷剑锋闪过白光从他脖子边擦去,他站在那,不躲不避,冷笑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