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在门口右侧角落第三个方格子瓷砖下。”她的声音很小,微风吹过,似乎都能听见风呜咽的声音,落在这安静的黑暗中,显得十分的诡异。
洛小蛮抽回自己的手,拨了拨烛芯,点了火,屋内再次恢复了淡淡的明亮。
玉沙整个人挂在桌子边缘,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碎的汗珠直往下掉,洛小蛮吓了一跳,一把扶住她的身子:“你生病了么?这是怎么了?”
她喘着气摇了摇头,反抓住她的手:“你赶紧走,还有,记住,在十五之前尽量不要见公子。”
洛小蛮见她这模样倒像是交代遗言一样的,急的跳脚:“走什么走,你到床上躺着去,我去叫向陌。”
没一会功夫,玉沙的脸开始变的铁青,甚至透了点黑气,这是中毒的迹象么?洛小蛮把她扶到床上躺下急急忙忙朝外奔去,荆竹院离黯香阁用跑的也是要二十几分钟往返的。
天沉沉的黑,朝云府此刻像是一口张了血盆大口的怪兽,阴森恐怖。
纱帘被风吹的随风飘舞,像一个少女翩跹的裙裾。
整个室内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时而粗重,时而浅喘,和一个快要死的人没什么区别。其实,也真的没什么区别。
哒哒哒,一阵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一个转弯,便停在了她的门口。
她侧了头努力让自己看清楚,可是视线终究有点朦胧,汗水遮住了视线——那人穿着一双绿色的足靴,上头绣了一只断尾的鱼。
是朝云府丫头的服饰。她想笑,却笑不出来。捂着胸口努力想让自己坐起来,可手上、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
一双纤白的手伸了过来,帮她端了身子,在她背后垫了枕头,声音熟稔:“解药真没了。姐姐,你也别怪主子狠心,明知你是相着寒月大人的,主子也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谁知你这般死心眼。”
玉沙勾了唇冷笑:“放肆,华王的名讳也是你叫的?跟着二王爷时间久了,是不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她声音虚弱,可是一字一句说来,气势并无半点减弱。
那人身影一转,坐了下来,视线上移,那一张脸赫然便是奴川惠的脸。
玉沙直勾勾的看着她,不说话。奴川惠嘻嘻一笑:“好姐姐,你这般看着我,我也是没法子的事,主子说了,既然你这么喜欢他哥哥,他便发回好心做回好人让你们共赴黄泉做对苦命鸳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