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芙蕾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拉,拉克丝小姐,您说什么?”
“我是问,芙蕾雅小姐是N·T吗??”
拉克丝的脸上扬起了天真又疑惑的微笑,一时之间让芙蕾雅摸不清她在想什么——当然,其实芙蕾雅并不疑惑,拉克丝的问题的确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并不是她故意提问好来揣摩芙蕾雅这个人,而是单纯的希望知道答案罢了。
但是这样一来,就有了另外一个问题了。
N·T研究的热潮并非是在Plant,最早的源头在G·G回归地球的当时,狂热信徒对于他的崇拜和敬仰,催生出了这名为N·T的花蕾。
但这也不过就是花蕾而已。事实上在第一次调整者婴儿潮之后,关于N·T的绝大多数研究已经从地球上绝迹,除了一些民间的第三方研究团队依然没有放弃这个课题之外,据芙蕾雅所知也就只有ZAFT下属的谢尔曼机关依然进行着类似的研究。
同样的,因为这是军方所属的研究所,自然而然其研究的内容和成果都是非公开的。
换言之——作为一般平民的拉克丝,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就算是通过自己的父亲知道谢尔曼机关的真正研究目的,又是怎么知道芙蕾雅的事情的呢?
“啊,请不要误会。”
拉克丝总算想起了自己的冒犯之处,用手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其实,关于芙蕾雅小姐的事情,是从您的导师——杰涅雷塔·谢尔曼博士那里听来的。的确他并非是直接告诉我,我也是从另一位长者那里了解到的,关于N·T的事情。”
是博士的朋友么?
芙蕾雅想了想,还是没能记起有什么人见过自己,同时也认识克莱因家的人。谢尔曼机关本身应该也不会欢迎其他人参观,更不可能大方得就将事关国家军事机密的研究所展示给别人看才对。
放弃了肚子思索,芙蕾雅心中打着鼓,回答了刚才拉克丝的问题。
“如果拉克丝小姐你如果问的是N·T的话,那么没错。我就是一名N·T。”
不自觉地,芙蕾雅挺起了胸膛。就连原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也变得稍稍软化了。
“我不清楚是谁告诉您关于N·T的事情,不过从目前来说,这并非是一种主流的学说,事实上研究也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
说到这里,芙蕾雅不由得回想起在那个小岛上所发生的一切。在生死交替之间所看到的那些幻象,不正是人和人之间可以互相了解的证据吗?
可惜的是,伊芙·B·特纳是不可能上Plant来帮助研究的了。她是比起芙蕾雅所认识的任何一个N·T更加符合N·T标准的“新人类”。如果有她在的话,关于N·T的研究应该可以获的巨大的进步才是。
一声忧郁地叹息立刻引起了拉克丝的好奇。但是她并没有单刀直入得询问,而是又问了一个好问题。
“既然芙蕾雅小姐是N·T的话,那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N·T呢??”
“什么才是N·T?”
“恩,是啊。”
扑闪着自己的眼睛,拉克丝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芙蕾雅的面前。
“玛尔基奥导师告诉我,N·T或许是人类进化的下一个台阶,也有可能是打开和平的钥匙。所以我想要知道,究竟什么才是N·T?”
回想起曾经在地球上的种种,芙蕾雅脸上的苦笑更浓。毕竟,原本应该心意相通,毫无误解得传达各自思念和想法的两个N·T,此时已经成为了互相之间最大的敌人。
“所谓的新人类(New·Type)就是能在新的环境——比如说宇宙之中。毫无误解之下彼此相互理解的人们。他们从星球这样的载体上脱离,投入了新的天地——这样说的话,拉克丝小姐您能明白吗?”
芙蕾雅看着拉克丝的眼睛,恍若看到有星光飞过。
“意义的话,我已经明白了。不过,理论上的证据存在么?”
和之前所见的那个少女不同,拉克丝交叠起自己的双手,一脸认真地看着芙蕾雅。
“或者说,如果真的是新类型的人类——进化的人类的话,那么我们这样经过基因调整的人类:调整者;又或者和那些自然人的各位,最根本的角度上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这……”
事实上,没有人能够说清楚。
就算是找到了类似于N·T的人类,也没有统一的标准能够证实他(她)就一定是N·T。如何判断N·T的标准方法至今也没有整理出来。谢尔曼教授也只是根据各种各样似是而非的线索,寻找着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
心里虽然觉得懊丧,但芙蕾雅并没有隐瞒,而是将自己所知道的部分说了出来。
“最重要的,或许就是互相理解吧?”
“理解?”
“我知道,这也是一个非常模糊的词。没有人可以清楚得说明,到底什么样的才能算是两个人互相理解。但是——这不就是我们这些旧人类,不管是自然人也好,调整者也好,都没有办法互相理解的最好证据吗?”
“既然没有标准的话,自然就没有办法判定。事事如此——如果有一对互相理解的人存在着,既然他们没有办法按照标准来定夺,那么从文字意义上来说,他们即使再怎么样理解对方,也不过就是‘无法互相理解’的个体不是吗?”
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拉克丝并不光是在询问着答案,似乎她也在不停地思考着最后的结局。
到底,什么才是最好的路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