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异议。王爷不在这里那就听王妃的,而且王妃说的话也有道理。
三人再商量了一下回程的事天权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见天权走了,阮伽南才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韩湘子一听顿时就瞪眼睛吹胡子的,虽然他已经没有胡子了,但是不妨碍他做这样的动作,“胡闹!你简直就是胡闹!去西羌国,这是随随便便就能决定,然后去做的事情吗?好好的,你跑去西羌国做什么,不行!我不同意!”
简直就是胡闹,乱来!
韩湘子万万没有想到会听到她说要去西羌国,她一个女子,即使身边带着人千里迢迢的去西羌国也是十分危险的。而且他敢肯定宁王绝对不知道这件事。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还敢瞒着自己的丈夫私自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韩湘子这种反应早就在阮伽南的意料之中了。
她不慌不忙的将自己之所以打算去西羌国的原因说了一下,听得韩湘子眉头紧皱。
“这么说你不是阮常康的女儿?”韩湘子问。
阮伽南点了点头,“应该不是,所以我得去一趟西羌国。这次难得来沧州,凤明阳又不在,我要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还不知道下次的机会在什么时候呢。你也知道凤明阳想做什么,以后铁定是脱不开身的。”
她这么一说韩湘子顿时觉得有些难办了。
拦着她不让她去吧,好像不太近人情,毕竟谁都希望知道自己的身世,起码得知道自己爹娘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吧,不然的话和一个孤儿有什么区别?人都是要寻根的,没有根就跟浮萍一样。可是让她去吧,他又实在是担心,偏偏他还不能跟着一起去,这不是叫人为难吗?
阮伽南胸有成竹,有绝对的把握能说服老头答应自己的。
要休息两天,阮伽南觉得总不能待在客栈里浪费时间啊,所以第二天她就和般若还有丹砂出门去了,想要领略一下边关风情。
沧州是边关城镇,又靠近西唐,所以民风很是开放,甚至是粗狂,没有燕京那般细腻华贵。要说燕京是一位温婉优雅的大家闺秀小姐,那沧州就是一位大大咧咧,性子豪爽直率的妹子。来往的商人不只是凤歧国的,连西唐,甚至是附近几个国家的也都有,常用的语言也有些杂,有些方言阮伽南听起来觉得简直就是外星语,一窍不通。
她没有来过边关,所以倒是觉得很新奇的,在大街闲逸的走着,时不时的停下来看一看路边摊档上的小东西,看上的就叫丹砂给银子,不大一会儿就收获满满了。不过胜在她看上的都是些小物件,不然的话丹砂可没有那么多的手拿。
阮伽南在大街上兴致勃勃的逛着街,没有注意到大街旁的一间酒楼上,二楼的窗子打开了,床边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看到她的身形,英挺浓黑的眉毛扬了扬,眼里闪过了意兴盎然的光芒。没想到她竟然到了沧州,那宁王是不是也一起来了?
“去查查看宁王是不是也一起到了沧州。”他淡声吩咐道。
想了想他自己则是从二楼走了下去。然后不紧不慢的尾随着阮伽南,距离不近不远,走了一段路阮伽南竟然也没有发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隐匿了气息的关系。
听了他的话去查宁王是否也一起到了沧州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眼里闪过了一道亮光,然后又吩咐了几句。
阮伽南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回头:“般若,丹砂,你们有没有——咦,人呢?”她有些愕然,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人呢,哪去了?
“姑娘找谁,找我吗?”一道带着些许恶意戏谑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阮伽南本能就要攻击,只是还没有施展开的招式三两下的就被人给化解开了。
“啧啧啧,许久不见,宁王妃性子还是如此的泼辣啊,真是叫我有些怀念。”男子故意凑到她耳边轻佻的说着,呼出来的热气隐隐喷洒到阮伽南白皙的耳朵上,让阮伽南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同时想出了无数种将这个胆大包天的登徒子给宰了的法子。
她略微一用力,借着一股巧劲将自己的手挣脱开来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就要脱鞘而出,却在看清楚来人面容的时候动作一顿,眉头一皱,“怎么是你。”
豫让听到她这句话心里一乐,退后了一步笑着道:“听到宁王妃这句话我心里就高兴了,我还以为宁王妃已经把我给忘记了呢。不过能在这里见到宁王妃,我觉得这是我们的缘分,你说呢?”
阮伽南扯了扯嘴角,想不明白怎么会在沧州这个地方见到豫让了。她还以为自从上次他离开之后两人就没有机会在见面了呢,毕竟回到燕京这么久了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她还以为她离开了呢。没想到倒是在沧州又见到他了,这是劳什子的缘分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又来杀我的吧?”阮伽南一脸惊悚的问。
“宁王妃说笑了,上次我没杀你,以后就不会再杀你,况且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了。”之所以会去杀她不过是迫不得已,谁叫那个时候他欠着别人的人情,答应了别人要替那人卖命三年呢。现在想想这大概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了,不过想想觉得又不是,如果没有这样,他又怎么会遇到她呢?
阮伽南怀疑的看着他,然后问道:“我朋友呢?你弄到哪里去了?”
般若武功不弱,应该不会有危险,那就只能是被他用计引开了。至于丹砂,很有可能也是同样被引开了。没事还好说,有事的话那就别怪她不顾念他曾经放了她一次的人情了。
像是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豫让笑了笑,“宁王妃放心,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是不会伤害她们的。只是担心她们在会影响到我们叙旧,所以我才让人引开了她们。再说了,你那个穿着红衣服的朋友武功可不弱,我的人伤不了她。至于你的丫鬟,我的人更加不会伤害她了。”
阮伽南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摆明了不怎么相信他的为人。谁叫这个人曾经是想杀了自己的人呢。
“宁王妃,不如咱们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豫让提议道。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你就不怕你这样做会被你的主子知道?”她漫不经心的说着。
豫让伸出手指头摇了摇,“这话宁王妃你就说错了,我没有主子,上次我就说过了,和那人之间说好听一点是合作,不好听一点事还人情,短暂的卖命,现在这种关系已经结束了。我和那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凭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当我的主子!”
听到他有些狂傲的语气阮伽南有些好奇了。
既然觉得那人没本事,那他为什么还会替对方做事呢?还人情?什么样的人情会让他卖命给别人?
“这么说是你曾经被那人救了?如此看来你还不如那人呢,你还好意思看不起别人?”
豫让也不生气,摇着头感叹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阮伽南眸色闪了闪。这话她能不能理解成他并非凤歧国的人?又想到之前他去杀自己的事,还有在秋猎时的事,她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个念头,让她不由得脱口道:“你说的人不会是凤歧国的某个皇子吧?”
豫让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倒是没有觉得太过意外。毕竟她一向是个聪明的女子,再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还有结合燕京城现在宁王的处境就不难猜到了。就是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猜到到底是哪个皇子了。
反正他是不会说的了。
阮伽南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宁王妃,咱们真的不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吗?”
阮伽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坐下来聊一聊。
豫让笑吟吟的看着她,“宁王妃不会是忘记了上次答应过我的事吧?而且上次咱们不是说了以后是朋友吗?许久不见,再次重逢,难道你连坐下来喝杯茶都不愿意?你这样会让我很怀疑你上次说的话,我一怀疑的话可能就会控制不住做出一些让大家都不愉快的事……”
阮伽南:“……”敢威胁她?
阮伽南眼珠子转了转,笑着道:“既然你盛情相邀,那我就不好拒绝了,请吧。不过我今天没带银子,待会儿结账的事可千万不要叫我。”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忍。要是闹起来被他发现了老头他们去在西唐的事说不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待会儿她得好好说说,说不定还能说动他帮自己一个忙,让他和老头他们一起回燕京呢。这人身手不凡,有了他的加入,那他们就是如虎添翼,更多了一份力量了。
豫让不知道她心里的盘算,自己心里也在想着上次的事,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趁此机会说服她让她跟自己回西唐。若是她不答应的话,自己硬是将她掳走的成功几率有多大……
两个各怀心思的走进了大街旁的一间气派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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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吞:宁王,你老婆要被人勾走啦!
宁王: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