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就确认许真真是真病了,且病得还不轻。
季元昊过去了一趟。
自从赏玩会过后,在别院住了几天的许真真又住回了客栈,为了谁,不言而喻。
“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着吧,住客栈不合适,段洪,去安排马车将她送回别院去。”
原本见到人满心欢喜的许真真笑不起来了,“季哥哥,你……不陪真真吗?”
季元昊心里越加不耐,他昨晚说的话她就一句都没听进去?可看她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又实在说不出重话,只得硬声道:“我们虽是兄妹,总是同进同出也不合适,别院有下人侍候,你也能舒服点。”
可你却愿意和桑夏同进同出!死死咬住唇压下这句都到了舌尖的话,许真真垂下视线,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都不得季哥哥欢心!堂堂最受宠的许家小姐,竟然输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她如何能甘心。
季元昊没有送许真真回去,他本就不是对女人无可奈何的人,现在为了断许真真的念想更能狠得下心。
过得两日,张瑞那边还没有消息,季元昊耐不住亲自找上门去了。
他前脚刚走,身体抱恙的许真真就来了。
桑夏见到她有些意外,却也并不觉得吃惊,只是淡淡道:“许小姐来得不巧,二弟刚离开。”
许真真矜持的在桑夏对面坐下,抿唇一笑,“世上哪有这样的巧事,自是知道季哥哥不在我才来的,不过没想到姐姐却连声妹妹都不愿意唤了,唔,没关系,我也从未曾将你当作姐姐。”
秋婵头都快低到裤裆去了。
桑夏笑,“要是在数天前听到这样的话我怕是会好一阵伤心,可现在却要让你失望了,意料之中的事说出来又有何意思,若是你今日来只为说这个试图刺激我,大可不必,不如回去好好躺着,养好了身体才能继续纠缠二弟。”
“你……”许真真笑脸挂不住了,她求而不得的是别人不要的,她在乎的别人却根本没放在心上,她要如何才能让对方和她一样痛,要如何才能将她踩在脚底下!
将哽在心口的那口气用力咽下去,许真真轻咬下唇,一如之前有求于桑夏时,“姐姐,你就真的一定要和我争吗?就不能彻底将季哥哥让给我吗?”
“我何时与你争过?何来让与不让之说?”
“姐姐竟不知?”许真真瞪圆了眼,“季哥哥喜欢姐姐,想求娶姐姐,姐姐不知?”
被许真真这一点破,恍然想起自相识以来二弟为她做的,桑夏再迟钝也了然了,原来如此,原来二弟并不是将她当成了姐姐在看待,而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
自己能接受吗?
桑夏也不管面前还坐了个许真真,认真分析起来。
首先,她未有婚约在身,娘好像也并未在她的婚事上做有其他安排,她要是自己定下来一个,想来娘也不会反对,可二弟出身定然不低,他可有婚约在身?就算没有怕是也由不得他自己做主吧,不说京城那样的地方,就是古溪乡那样的小地方婚事都没有小辈说话的份,真要闹出个私相受授来,棒打鸳鸯都是小事,沉塘都属平常,论心性,她也不是大户人家能接受的野姑娘,那些大家族里的规矩她也未必受得了。
更何况家里如今情况不明,娘那里也不知道顺利与否,再说娘会被人这般算计定是有缘由的,她并不想搅和进其他人来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想来想去,抛开感情不说他们也并不合适。
桑夏回过神来,许真真的话就飘入耳中,“只要能遂了我的心愿,许家的一切我都愿意交与季哥哥,这份家业在三贤府绝对是头一份,就算到了京城,我也相信少有人的嫁妆能厚过我。”
“如果换做以前,我会劝你几句,现在嘛,你不耐烦听我却也不想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请吧。”
“桑夏,你不要不识好歹!”
“哦?”桑夏看她,“你待如何?”
看她不说话只是瞪着自己,桑夏觉得好笑,她也真的笑出声来,“从头至尾我都没欠你,许真真,你是哪里来的底气理所当然的对我提要求还不允许我拒绝?就因为我之前对你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真乃至理名言!”
许真真脸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大概是接连在口头上吃了亏,也清楚自己再说其他也占不到便宜,强忍着不快摔门离开。
哼,她才不是怕,她是不想碰上季哥哥,桑夏自诩好人,一向表现得不屑和她计较,想必也不会去季哥哥面前告状,她就等着看,她捅破了他们之间那层纸,桑夏会如何做。
要是桑夏真敢打季哥哥的主意,她一定让她臭名远扬,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想嫁进季哥哥那样的人家,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