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京兆尹举起惊堂木准备给杜敏郅判罪的时候,杜敏郅才忽然醒悟过来,大声喊冤,说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他虽然平日里混账了些,但绝对不敢害人,更何况杀人?
京兆尹的手举在半空中,他愣了一下,随后重重落下,“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狡辩的理由?你说你并未害人,那杜家死的两人和躺在床榻上的杜夫人又作何解释?”
杜敏郅这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头直视着京兆尹问,“人证物证俱全?敢问物证在何处?这人证说他是草民的帮凶,又有谁能证明?”
这话问的还算抓住要害,安长月微微挑眉,看来这个杜敏郅也不是个傻的,她原本想开口说两句,见这状况,决定再等等再说。
京兆尹朝堂下的李淙看了一眼,李淙便差人把药渣及糕点拿了出来,又传了杜家小厮,小厮将丁顺认出来,说这就是二郎的客人,与二郎关系密切,但与杜家众人则并不熟悉。
李淙等他说道继续补充道,“此乃调换的药渣,医师形容的那人就是丁顺,而帮他完成此事的便是何二,而后何二和老管事被杀死在自己房中,服用的就是这种糕点,但你却不知这毒并不能一瞬间致人死地,所以又派丁顺再次下毒,你真是好狠的心,好毒辣的手段!”
他说完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未说,便又道,“期间你还指使何二拐走杜小公子,带着他到枫叶山庄之内想再次加害杜夫人,却被及时赶到的衙役识破,你便只能丢下小公子逃走,随后被杜家大郎发现,丁顺又将他打伤打晕,幸好老天有眼,让杜家大郎可以苏醒,这才抓到了你这个真凶!”
这一番说的慷慨激昂,安长月想拦走没拦住,不由扶额长叹一声,事情可不是这样啊,他怎么就能凭着那些东西断定皆是杜敏郅所为?
“你胡说,什么偷换汤药,什么两次下毒杀人,还掳走唯儿,你那根本不算证据,你只是听丁顺在这里胡言乱语!”杜敏郅十分激动,他指着丁顺又道,“草民承认与他有些关系,但仅仅是几面之缘,他非说草民救过他命,草民见此人可怜,这才让他住在杜家,又何曾指使过他迫害家人?”
“你休要狡辩,此事若非是你所为,整个杜家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你不仅痛恨杜夫人,你还埋怨你的大哥,当年他离开杜家,家中大权可没交到你手上,这便是你害人的动机!”
京兆尹说的义愤填膺,似乎事情真是这样,但细细一想又不对,如果是为了这个原因,大可在当年就做,何故非得等到杜敏章回来再动手?
还有,这七年来杜敏郅对杜夫人母子也算照顾有加,实在想不出为何一夜之间就改了主意,突然想将杜夫人置于死地。
杜敏郅还想再说什么,杜敏章突然说道,“幼弟自幼被草民惯坏了,他不知这事的严重性,是草民这个兄长教导失责,草民原为幼弟承担一切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