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乌云珠的哭声更厉害了,抽泣不止。
三天过去了,王嫣然恋床不起,乌云珠每日每夜都亲身服侍,擦身子,上药,喂汤药,从此椒房殿在后宫中变得异常安静,似乎没有任何人拜访过椒房殿了。
倒是卫泾还算有点良心,三天不见椒房殿动静,忍不住路过椒房殿便进去瞧瞧皇后。
乌云珠得知皇帝来了,忙赶着过去之前,又被王嫣然嘱咐把身上的一切痕迹都用被子遮掩了过去,接着乌云珠才出来拜见皇帝福安。
“皇后呢?”卫泾见只有乌云珠出来,不见王嫣然过来。
“回皇上,皇后娘娘在里面,正病着呢!”乌云珠说着抽噎一声。
“严重吗?”见她语气这样悲伤,心想王嫣然是否病得不轻。
“御医说了,皇后娘娘肝气郁结严重,又加上风寒,怕是不容易好。”乌云珠道。
“朕过去瞧瞧。”卫泾转到寝室,见到榻上王嫣然面色煞白地卧在那里,他走近前身。
王嫣然感觉到脚步声传来,扭背望去,赶忙起来要下榻。
“皇后你病着呢!”卫泾按住她,又道:“身子不舒服,朕免了你的跪拜。”
“谢皇上。”王嫣然重新躺回去,声音嘶哑轻声。
“你怎么病成这样了?”乌云珠搬过绣墩,卫泾坐了下去,瞧着王嫣然憔悴的面庞道,“怎么今天才让朕知道你病了。”又扭头不禁斥责乌云珠,道:“你怎的不提前派人通报朕。”
乌云珠连忙福身道:“奴婢想告诉皇上,可是皇后娘娘担心皇上您日夜为朝中之事操劳,不忍您再担心皇后娘娘的病情,怕皇上您左右应顾不暇,故皇后娘娘不让奴婢告知皇上您。”
“皇后,何必呢!你与朕到底是夫妻,有什么事都要跟朕说。”卫泾一顿感动又心疼道,“朕叫最好的御医在短时间内把你看好!”他打包票。
王嫣然偏不信他的诺言,她太了解卫泾虽贵为天子,但性子却很懦弱,总是喜欢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无法左右自己拿定主意,凡事都要靠耳边风和心太软的思维做事。
“没事,请皇上不必过于担心,臣妾喝了御医送来的参汤,很快就没事了。”王嫣然轻声安慰卫泾。
“如此朕就放心了。”卫泾讲道,突然想起自己的政事还未解决,为难道:“朕很想多时间陪你,可是前朝最近繁冗,魏宰相家的大公子魏将军刚刚大婚,这会而他们父子两又过来与朕商议收复周边小国的事,朕恐怕不能在这陪你片刻了。”
王嫣然早知道他呆不长,道:“皇上,政事要紧,您且去忙吧!”
“多谢皇后谅解。”卫泾握了握王嫣然的手之后,起身就走了。
“乌云珠替本宫送送皇上。”王嫣然吩咐道。
乌云珠依言随卫泾后面跟出去了。
珂儿已经半个月没见过皇后了,乌云珠总是派她完不成的任务,什么皇后娘娘喜欢枣泥糕啊,珂儿去做,刚要去做,乌云珠又过来说皇后娘娘还喜欢喝芙蓉粥,说珂儿做得粥皇后特别喜欢,珂儿把这一顿饭都做完,本以为过去端饭,不料乌云珠又以衣服该要她捣一捣了,那个浣衣局的那个宫女病了,让珂儿做。珂儿一旦托辞,乌云珠就立即变脸,说珂儿不肯为皇后尽心尽力,珂儿心里那个气呀,碍着乌云珠是皇后身边最亲近的人,不敢得罪她,只好自己去捣衣服去了,之后的日子乌云珠各种事麻烦她去做,也弄得她再也没机会见到皇后了。
且说前几天皇后大病,椒房殿上下忧心忡忡,每每都要听到乌云珠的哭声。有一回,皇后病的第二天,乌云珠忙于照顾王嫣然,无暇去别的地方传膳送汤药,这个责任都让珂儿和几个宫女接下了,珂儿继续做饭给皇后吃,但有个宫女内急就让珂儿帮忙去送,珂儿断药来到皇后寝室,果见皇后一人虚弱地伏于榻上,双目紧闭,根本不知道她端药送来,她近前一看,惊讶于她脸色焦白,毫无血色,看着都病入膏肓了。
莫不是皇后娘娘快不行了?她按下想头,把药亲自端在榻边的几子上,又深知喂只有乌云珠有权利喂皇后,其她宫女不能亲自喂药,故悄悄走开。
到了正厅,突闻耳房传来嘤嘤哭声,珂儿好奇走上去,靠在外边瞧着内里,看到乌云珠趴在药壶上悲恸地哭,样子好不悲惨,她吃惊地想到自己方才所猜测的,不禁是幸运还是悲伤,一时捉摸不透自己的情绪,就想起了到悦蝶轩走一趟,看看宓修媛会怎样看待。
如此心中心意已决,她悄没声息地退出耳房,出了椒房殿大门,趁四下无人,往悦蝶轩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