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南下,常青山此时回望,已看不到半点山影,心想:“小师弟现今的的所作所为尽显尊师重道,仁义贤孝,不枉师父的栽培。”心下欢喜,突的想起他小时最喜看人练武,便道:“师弟,不如我教你一套拳法……”.
无名惊喜交加,道:“师兄所说当真?”常青山心想:“他毕竟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刚刚还愁怀不展,听说学武就笑逐颜开了。”又听他续道:“可是在山上却没人肯教我学武……”不禁心头一颤,心道:“糟糕,师父确实曾经下过严令,不许我们教导小师弟学习任何山上武学,以至门内人人可武,惟独他不会一招半式。”
他心血来潮,逞一时口快,暗自后悔,心想:“自己下山四年,竟然把这都给忘记了,可是师父立志拳广天下,发扬武学,并不禁忌弟子在外授武,更何况师父曾说,下山之人便不再算是‘三清门人’。师兄弟们在外确不敢报师门的名号,以至‘关外七侠’名声响亮,但师门却是默默无闻。”
转念又想:“此次下山早以离山甚远,按照师父说法,这师名也不用再算了,就算是违抗师命教导他些武学,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想到这里,心下开怀,微笑道:“小师弟不是一直想学武术吗?记得前些年还缠着我学拳,那时还真是缠人的紧。”
无名腼腆道:“是啊。为此我还曾多次向师父提及,却始终不肯教我,后来也就不敢再说了。”又道:“那时我和三师兄最为要好,这才厚着脸皮缠着,师兄别为此着恼。”常青山笑道:“师弟天性好学,待得空闲下来,教你学拳便是,只怕时日无多,临别在即,也学不了什么了。”
无名听见‘临别’二字,便愁容再显。常青山微笑道:“怎么?难不成师弟不想学了?”无名强颜一笑,低声道:“不是。不如师兄现在就教我学拳。”常青山本不想在路上耽搁,但眼见他意志消沉,难得提起劲来,实不愿扫他兴致,微一踌躇,便道:“也好。”
眼望路边有片空地很是平整,便指道:“我们到那里去。”待得把马栓在小树上,这才想了想,还真不知该从何教起,便道:“师弟想学什么武术,现在只管说来……”话一出口方觉糊涂,想来他不曾练武,又知道学些什么?谁知无名说道:“我想学‘七星拳’法。”
常青山心想:“此拳是师父近年闭观新创,此次自己被招回山,除了要带同师弟远行,就是要传授这套新拳,师弟全无学武经历怎能学的会?”唯有笑道:“师弟未曾练武,应该从基本功学起,循序渐进,然后在练‘起步拳’,‘十三路拳’,‘小擒拿手’等,最后才能窥学上乘武学真谛。”怕他有所误解,再解释道:“这‘七星拳’是师父近年新创拳法,我此次回山也只略学到些皮毛,师弟现在怎能学的懂?
无名道:“不瞒师兄说,本门的基本拳法虽没人传授,我却也略懂得些……”常青山心想:“其实师弟是很想学习武术,只是不知为何师父不肯传授?自己也曾询问,但师父只说无名身弱体虚,不学这‘杀人之技’为好,到也从没阻止过他观看同门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