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壁罗向城外看去,只见宋军的炮兵纷纷停住,各自选了位置,正在调炮。
远处韩琦通过望远镜看着城前的情况,对身边的刘几道:“逼到城下,只是损失了一门炮,党项人的炮兵确实打不准。他们的炮,就是防我们的火炮逼近的。如果打不准,还有什么用处?命令炮兵,集中炮火攻城,先把党项人的炮兵打掉再说!”
刘几称诺,吩咐亲兵过去传令。炮兵要向敌人的火炮打,先把威胁最大的炮兵打掉。
西壁罗正在忙碌的时候,突然听到炮声从城外传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脚下城墙颤抖。静州是个小城,一边紧邻黄河,城墙并不坚牢。宋军的炮弹又比党项的沉重,一时间地动山摇。
宋军的炮兵显然比党项的强了许多,一旦开火,便就连续不断,声势骇人。静州城头只有十几门火炮,不多时间,就有一半被打坏。城头的党项士卒,更是死伤无数。
西壁罗看着四周,不由面色大变,道:“这样下去,如何守得住静州城?城头的炮毁了,怎么挡得住宋军!城头没人,宋军蚁附攻城,岂不是门户大开!”
宋军的炮是党项十几倍,士卒操炮的技术更加不知强了多少。只是小半个时辰,城头党项的炮便就被打得一干二净,城头的士卒不得不全部撤了下去。
刘几在望远镜里看见,对身边的亲兵道:“命炮再向前移一些,把城头的党项全部干下去!命令步兵,全军列阵,准备攻城!”
亲兵应诺,转身快速去了。
刘几对韩琦道:“城头党项的炮已经被打掉了,等到炮兵把党项守军全部赶下城墙,便就可以蚁附攻城。没想到,党项人的炮只是看着厉害,与我军城上城下对轰,也不是对手。”
韩琦点头:“党项人只是照着我们炮的样子,铸了这些炮出来。射程既没有我们的长,也没有我们火炮的威力,不如是应该的。让前线查一查,这一点损坏了多少炮。”
刘几应诺,派了亲兵出去,到前线询问炮兵的损失情况。不一刻回来,禀报这一阵炮兵对轰,宋军一共损失了五门炮,看城头的样子,应该打掉了党项十向门。
韩琦道:“今日战况,应该报灵州的狄太尉。不必怕党项人有炮,也未必非重炮不可。只要炮兵不怕死,与敌人抵近对轰,党项人无法抵挡。只要打掉了他们城头的炮,就只能束手就擒。”
刘几点了点头,道:“说起来,还是军中对炮不熟。一见敌人打得更远,自己心里先怯了,不敢抵近与敌对轰。其实想想也是,我们练得辛苦,有军校专门教授,炮兵的精度只是如此,党项人怎么可能打得更准?本朝军中,炮的数量不知道是党项人的多少倍,对轰他们也抵挡不住。”
韩琦道:“炮兵是军中第一珍贵兵种,练起来更难,待遇更好,却少了些勇气。他们应该能够抵近作战,才能发挥最大威力。静州一战,最大的意义,就是看清楚了,守城的敌军有炮也不那么可怕。”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党项人把火炮布置在城头,没有有效的防护。宋军立起炮位,炮弹一旦能够打上城墙,便就立即占据了优势。城头守方,应该建起炮的掩体,避免被对方炮击,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只是这个时代,炮兵本身就是新事物,哪里能够想到?在党项人看来,自己有炮,居高临下,应该就能够克制宋军炮兵了。却不知,火炮使用不当,威力就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