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听了,洒然一笑,堂堂男儿,岂能学那妇人一般胆小,李小弟你放心用药就是。不论成败,绝不找你麻烦,听到了没有?
最后这句话,却是张三对周围的毛阳乞丐说的,自然是一片应和声。
李漆遂安排人上山挖乌头,这是主药,可自行挖取,省下部分银钱。
但有大毒,非经长时间的煨煮不能去其毒性,与其他辅药配成方子后,对张三这种老寒腿有奇效。
李漆在毛阳呆的时日不长,第二天凌晨就赶回关阳去了,不过临走前交待清楚了煨药的忌讳。
果然,不过区区三天,张三那条瘸腿就泰半恢复,能正常走路了。
只需照方再吃几付,按李漆的说法,病根也能断了。
“三哥见笑了,什么先生,不过是教他识了几个字而已。”
周秦川讪笑道。
李漆私底下呼周秦川为先生,那天不知怎的,被张三给听见了,周秦川不得不伪称教过李漆识字。
毕竟秘方一事既不方便说出来,知道的人也是越少越好,哪怕张三已经同他们极为熟识了。
“都教人识字了,还不是先生,周兄弟,你这太也自谦了。”
二人自那晚一战之后,惺惺相惜,早就呼兄唤弟了。
说罢,张三扶住周秦川肩膀,不给他继续解释的机会:
“行了,你我兄弟,贵在交心,客气话就不要重复说了,早些回关阳是正经。”
张三极守规矩,哪怕这些天同周秦川处得甚好,也没有说出让周秦川留下的话,于他而言,这种挖墙角的做法,实在有失脸面。
故而周秦川辞行之时,张三并未挽留。
“赶车的时候上点心,莫太快,别把周兄弟的伤腿又颠出毛病来。”
张三转而吩咐贾大头。
那晚吴大也带着人赶到了,事后虽不能留在毛阳陪同,不过还是打算留下了毛驴和驴蛋守护周秦川和小济几天,也方便他二人回转关阳。
不过都被张三统统赶了回去,按他的说法,兄弟的事儿,他自会上心安排。
这不,临行前专门找了辆车给周秦川代步,拉车的是头高大的骡子,比那头小毛驴壮实多了。
车里还铺了软垫,以防颠簸。
负责赶车送行的,是他的头号心腹,贾大头。
那晚李漆还是有些紧张周秦川的伤腿,虽然再三确认无事,仍是嘱咐要将歇几天,以观后效,张三自然牢记在心,这番安排的确是格外上心。
“放心吧,三哥。”
贾大头边说边将周秦川扶上骡车,待小济也跳上车子后,一甩皮鞭,就此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