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城上方的天空由暗转亮,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射到坑洼的青石板上时,整座城似乎又活了过来。·
短短一年不到,西陵,沧月都换了新主,各国的态度也有些微妙的改变。
穿梭过街头小巷,贩卖声不绝于耳,百姓的生活回到了正轨。
天子高高在上,不管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对于这些只需要饱腹的百姓而言没有太大的差别。
纵使先帝驾崩,在大家的记忆中也不过停留一阵,不会有人追究他是如何死去。
而在夏楚的脑海中,也不过有几个零星的画面,他对她格外的宽容。然而夏府之事,他却做的决绝,没有留下一点情面。
“当初你来夏府查探他的时候,除了他的身份,你可查到我身边的丫头?”她走着,突然停下来,转过脸问道。
祁千夜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身体微微一怔,解释道:“阿楚,我也不只是为了查探他才接近你”。
原本她就是实打实的,真的只是问他有没有怀疑过青素的身份,他这么一回答,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要接近我?息影说你每天穿着大红大紫的是因为我喜欢,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了,而且,你分明就是用来证明你的风**成性,不对,你本来也就风**成性”她两手叉腰,一副泼妇的模样,振振有词道。
祁千夜薄唇勾起,似笑非笑,微微弯下腰,眼神与她的眼神相对,“他说得没错,你天天跟蝴蝶似的飞,不穿得鲜艳一些,你怎么看得到我”。
这表面看来是表白的一句话,可是她怎么听得别扭呢,忍不住的啐了他一句,“你才是蝴蝶呢”。·
某人抚着额头,甚是无奈,正常人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应该把重点放在最后一句,但是面前这位不寻常的女子陷入了蝴蝶的漩涡。
“主子,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还抱着一张毯子,你昨晚睡在外面了?”庆宇拎着一个算盘,眼神怪异的看着她。
夏楚低头看了一眼毯子,一路回来,她早就忘记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了,便道:“我就在外面露营,怎么,不行吗?”。
不行?庆宇哪里敢说不行,你是主子,你说什么都对。
刚刚走进去,瞥见一个身影匆匆跑出来,这速度,不亚于被鬼追。
“君琰,你干什么?”她靠在墙边,淡淡的喊了一句。
那个专心看路的男子终于抬起头来,看到站在门口女子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亮起来,一口气跑过来,“你去哪里了?”。
他气喘吁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责备。
“是啊,主子,你终于回来了,早上我敲门几回没人应,后来君少爷进去了没见人,都快要急死了”香儿端着洗脸水走在回廊上,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
“没事,我不过是早上出去走走”夏楚嘿嘿一笑,拍拍君琰的肩膀。
但是君琰明显不相信,大早上出去走走还披着毯子出去?不过他倒是没再说什么。
走到院中,看到两个人站在石桌旁边。
一个身着蓝袍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人,脸上的皱纹十分明显,不过双眼炯炯有神,这可不是君琰的老爹?旁边一个穿着灰白布衫的人,是随着他们一起去福州的管家,陈伯。